手续那天开始,霍知行就打定主意把人追回来,而且必须是最真实那个童秋。
童秋早上睁眼,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然后立刻就精神,因为旁边没有人。
年来跟霍知行同床共枕,那人上班时间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哪天是夜班,哪天是早班,哪天晚上突然有事儿被叫走,哪天不用早起可以下午再去所里。
他每天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会习惯性地去摸摸身边,旁边有没有人,对方睡觉深浅都足够他判断今天是周几。
但这个早上,张双人床只有他自己,没有另个人睡过痕迹。
童秋翻个身,看着窗帘渗进来光,竟然有些怅然。
习惯这东西有点儿可怕,他得赶紧让自己习惯这种不习惯。
起床洗漱,收拾完到楼下早餐店吃口饭,然后溜溜达达往学校走。
住得离单位近就是好,不用提早出门,不用被堵车折磨。
到大门口,有学生跟他打招呼,冯凯文从后面追上来,问他:“童哥,上周测验是不是今天成绩就能出来?”
“差不多,”童秋说,“昨天数学跟物理分数就出来,剩下几科今天下午吧,放学前能把卷子都发到你们手里。”
“透露下呗,”冯凯文神秘兮兮地贴着他,“这次还行吧?跟爸打赌来着,要是这回总分咱班第,他就真不管和悦悦事儿。”
童秋笑笑:“你还挺有手段。”
“那是,为爱情,粉身碎骨浑不怕啊!”
“出来两科还过得去,至于能不能第,关键在你语文和英语上。”
冯凯文耷拉着脑袋跟着童秋进教学楼,他偏科严重,心又悬起来。
童秋没先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教室,跟所有班主任样,站在教室门口,把自己碗里这些不省心小兔崽子挨个观察遍。
冯凯文跑去跟阚悦聊天,小情侣倒没因为周末家长那闹就也跟着闹别扭,童秋突然羡慕起自己学生来,年轻,不怕错,不怕自己犯错也不怕爱错人,到三十多岁,人变得胆子越来越小,什都怕,怂得很。
他在那儿心不在焉地看会儿,直到早自习铃声响起,英语老师过来带大家早读,他跟着隔壁班班主任起回办公室。
上周月考,今天出成绩,老师们个个儿都忙着阅卷,童秋忙活上午,总算把语文成绩也整理出来,之后这天除上课就是分析学生们成绩,哪儿错是因为什,谁考得好,谁发挥失常,再有半个月就要高考百天倒计时,又到学生跟老师起急得头顶生烟时候。
下午最后节课,童秋叫来各科课代表领卷子,他们习惯是所有科目起发下去,晚自习就让学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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