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时刻,家中已没有什东西值得他送进当铺,而在这春节前后,他也无处去出卖体力换回些柴米。束手无策孙有元,在大年初早晨,顶着凛冽寒风,扛起他父亲遗体往城里跑去。年轻祖父竟然异想天开地想把死去父亲送进当铺,路上祖父不停地向肩上死尸赔礼道歉,同时挖空心思寻找理由来开脱自己。曾祖父遗体在那间四处漏风茅屋里挨冻两天两夜,然后又被祖父在呼啸北风里扛三十来里路,当他被放到城里当铺柜台上时,已经如根冰棍样僵硬无比。
祖父眼泪汪汪地恳求当铺掌柜,说自己不是不孝,实在是没有别办法。他告诉掌柜:
“爹死没钱收作,娘活着躺在屋里没钱治病。做做好事吧,过几天就将爹赎回去。”
当铺掌柜是个六十多岁老头,他这辈子没听说过死人还能当钱。他捂着鼻子连连挥手:
“不收,不收。这里不收金菩萨。”
大年初他以为可以讨个好口,使曾祖父荣幸地成为尊身价连城金菩萨。
可不识时务祖父依然连连哀求,于是三个伙计走上前来,伸手将曾祖父推下去。那僵硬曾祖父像块石板样掉落在地,发出坚硬声响。孙有元赶紧抱起他父亲,仿佛罪孽深重似察看曾祖父是否摔坏。紧接着股冷水浇在祖父头上,在他还没有离开时候,当铺伙计就开始清扫被曾祖父玷污柜台。这使孙有元勃然大怒,他对准个伙计鼻子就是狠狠拳,那家伙身体就像弹弓上射出泥丸,弹出去跌倒在地。强壮无比祖父使足力气又把柜台抛翻过去,另外几个伙计举着棍棒朝孙有元打来,孙有元只能举起他父亲遗体,去抵挡和进攻他们。在那个寒冷清晨,祖父挥动着那具僵尸,把整个当铺搅得天翻地覆。勇敢孙有元得到父亲遗体有力支持,将那几个伙计打得惊慌失措。他们谁也不敢碰上那具死尸,以免遭受年厄运,那个时代迷信使孙有元勇敢几乎没有受到什阻挡。当祖父挥起他父亲,向那个面如土色掌柜击去时,轮到孙有元惊慌,他把父亲脑袋打在把椅子上。声可怕声响使祖父蓦然发现自己作孽,他那时才知道自己大逆不道地将父亲遗体作为武器。父亲脑袋已被打歪过去,祖父经历片刻目瞪口呆之后,立刻扛起父亲遗体窜出门去,在凛冽寒风里奔跑起来。然后孙有元就像个孝子样痛哭流涕,那时候他坐在冬天棵榆树下面,怀抱损坏曾祖父。祖父使很大劲,才把他父亲打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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