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接连好几天,凯里先生病情都没有什变化。他失去原来极好胃口,几乎吃不下什东西。现在,威格拉姆大夫毫不犹豫地用药物减轻神经炎所引起疼痛。神经炎痛,加上他瘫痪四肢不住地颤动,渐渐耗尽他体力。但他头脑仍然清醒。菲利普和福斯特太太两个人轮流看护他。几个月来,福斯特太太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实在累得够戗,因此菲利普坚持要夜间守护病人,好让她在夜里可以休息下。他生怕自己睡熟,就坐在扶手椅上,在遮掩烛光下阅读《千零夜》,借此度过漫漫长夜。这部书他还是小时候读过,这时候,书中故事又把他带回童年时代。有时他静坐着,倾听着夜寂静。随着鸦片剂麻醉作用逐渐消退,凯里先生便烦躁不安起来,使得菲利普老是忙个不停。
最后,天清晨,当小鸟正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啁啾时,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便赶紧跑到病床跟前。凯里先生仰卧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并没有把目光转向菲利普。菲利普看到他额头上汗津津,就拿起条毛巾,替他把汗水擦掉。
“是你吗,菲利普?”老头儿问道。
菲利普吃惊,因为他说话声音突然变,显得既低微又嘶哑。只有在个人吓得毛骨悚然时,说话才会这个样子。
“是。你要些什吗?”
停顿片刻。那双视而不见眼睛仍然直盯着天花板望着,随后脸上抽搐下。
“想快要死。”他说。
“哦,瞎说什!”菲利普大声说,“你再过几年也不会死。”
两行泪珠从老头儿眼睛里挤出来,使菲利普深受感动。大伯在对待生活中各项事务时从来不曾流露出任何特殊情感。如今菲利普见到这副情景,心里有些害怕,因为这两行泪水意味着种难以言说恐惧。
“去把西蒙斯先生请来,”大伯说,“要领受圣餐。”
西蒙斯先生是教区副牧师。
“现在就去吗?”菲利普问道。
“快去,不然就来不及。”
菲利普出去唤醒福斯特太太,但已经晚步,福斯特太太已经起来。菲利普叫她派花匠去送信,接着又转身回到他大伯卧室。
“有没有派人去请西蒙斯先生?”
“已经派人去。”
屋里片寂静。菲利普坐在床边上,时而替大伯擦去额头上汗水。
“让握住你手,菲利普。”老头儿终于开口说道。
菲利普把手朝他伸过去,他像抓住自己生命似抓住这只手,犹如在绝境中寻求精神上安慰。也许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个人,但是如今却本能地向人求助。他手冰冷潮湿,无力而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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