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就可以维持个人尊严,工作不受阻碍,做个慷慨、直率、独立自主人。真心可怜那种完全靠艺术糊口艺术家,不论是耍笔杆子,还是画画。”
菲利普悄悄地把刚才拿出来给富瓦内看画都收起来。
“听您这说,好像您觉得没有多少成功希望。”
富瓦内先生微微耸耸肩膀。
“你手可以算得上灵巧。只要你刻苦用功,锲而不舍,没有理由成不个兢兢业业、还算称职画家。到那时,你会发现有数以百计同行画得及不上你,也有数以百计同行画得跟你不相上下。在你给看那些画里面,没有看到才华,只看到勤奋和智慧。你永远只能当个平凡画家。”
菲利普只好用相当镇定口气回答说:
“太麻烦您,真是感激不尽。不知该怎谢您才好。”
富瓦内先生站起身来,似乎要走,突然又改变主意,他收住脚步,把只手搭在菲利普肩膀上。
“要是你想问问意见,会说,拿出勇气来,找别行当去碰运气吧。尽管听上去很不悦耳,但仍然要对你直言句:如果在你这样年纪,也有人给这种忠告并使接受话,那愿意把在这世界上所拥有切都奉献给他。”
菲利普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他。那个画师张开嘴唇,勉强挤出丝笑意,但他眼神仍旧那样严肃,那样忧伤。
“等你无法挽回时候再发现自己平庸无能,那才叫人痛心呢。那无法改变个人性情。”
当他说出最后几个字时候,哈哈笑,随后迅速走出房间。
菲利普机械地拿起他大伯信,看到大伯字迹,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因为平常总是由伯母给他写信。近三个月以来,她直害着病。菲利普曾提出要回英国去探望她,但是她没有答应,担心那样会影响他学业。她不愿意给他带来不便,说等到八月份再说吧,希望那时候菲利普能回牧师公馆去住两三个星期。万病情加重,她会告诉他,因为她总希望在临终前能再见他面。既然这封信是他大伯写来,那想必是伯母病得无法提笔。菲利普拆开信,信内容如下:
亲爱菲利普:
沉痛地告诉你,你亲爱伯母已于今天早晨离开人世。她溘然长逝,但走得相当安详。由于病情急转直下,以至来不及唤你前来。她自己对此早有充分准备,安然顺从主耶稣基督神圣意志,长眠安息,同时深信自己会在天国复活。你伯母定希望你能前来参加葬礼,因此相信你定会尽快赶回来。当然,如今有大堆事务落在肩上,弄得苦恼不堪。相信你能为料理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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