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午饭,他们把地毯和坐垫拿到喷水池边。他们也带着书,但谁也不看。威尔金森小姐舒舒服服地安顿好之后,就撑开那把红色阳伞。如今菲利普点也不羞涩,但是开始威尔金森小姐却不许他吻自己。
“昨天晚上,真不够检点。”她说,“睡不着,觉得自己干件很不正当事。”
“瞎说八道!”他大声说,“可以肯定你昨天晚上睡得很香。”
“要是让你大伯知道,你想想看他会怎说?”
“他压根儿不会知道!”
他朝着她探过身子,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你为什要吻?”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答说“因为爱你呀”,但他实在说不出口。
“你倒说说看呢?”他反问道。
她满眼含笑地望着他,同时用手指尖轻轻地摸摸他脸。
“你脸多光滑啊!”她嘟囔道。
“脸真得仔细地刮才行。”他说。
说来实在叫人惊讶,他发觉要开口说些风流多情话竟这难!他觉得沉默倒比言语更能帮他忙,他可以用脸上神色来表达无法言传情感。威尔金森小姐叹口气。
“你到底喜欢吗?”
“非常喜欢。”
菲利普又想去吻她,这次她没有抵抗。菲利普显出副感情热烈神气,其实只是摆摆样子,他成功地扮演风流情种角色,而且自以为演得十分出色。
“开始对你感到有点害怕。”威尔金森小姐说。
“晚饭后你出来好吗?”他恳求说。
“除非你答应规规矩矩。”
“随你说什都答应。”
现在,这股他半真半假地撩拨起来情焰真烧到他身上来。下午用茶点时候,他嘻嘻哈哈,十分快·活,威尔金森小姐紧张不安地看着他。
“你那两只眼睛不该那样亮闪闪,”她后来对他说,“你路易莎伯母会怎想呢?”
“才不在乎她怎想呢!”
威尔金森小姐快·活地小声笑笑。晚饭刚吃完,菲利普就对她说道:“你陪出去抽支烟好吗?”
“你就不能让威尔金森小姐歇会儿?”凯里太太说,“别忘,她可不像你那年轻。”
“哦,也想出去走走,凯里太太。”威尔金森小姐口气有点尖刻地说。
“午饭过后走程,晚饭过后歇阵。”牧师说。
“你伯母为人很好,但有时候却惹得心烦。”他们到屋外刚把边门带上,威尔金森小姐就这说。
菲利普把刚点着香烟往地上扔,张开胳膊把将她搂住。她想把他推开。
“你答应过要规规矩矩,菲利普。”
“你总不见得认为会信守这种诺言,是吗?”
“别这样,离屋子太近,菲利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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