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前来讲道,他都做好必要准备工作。可是,他无论处理什事务都干脆利落,从来不跟牧师认真商量。而牧师呢,虽然向不愿操心费神,但对这位教会执事专断作风仍然充满怨恨。看来他真认为自己是教区首要人物。牧师老是对他妻子说,如果乔赛亚·格雷夫斯不注意收敛,早晚要好好教训他顿。不过凯里太太劝他还是忍耐下:乔赛亚·格雷夫斯用意还是好,就算他缺少绅士风度,那也不能怪他。牧师采取克制态度,从遵循基督徒美德中求得安慰;但背地里仍然骂这位教会执事是“俾斯麦”[1],作为报复。
[1]俾斯麦(1815—1898),普鲁士王国首相(1862—1871),德意志帝国宰相(1871—1890),有“铁血宰相”之称。此处借用来指格雷夫斯独断专行作风。
有次,两个发生激烈口角;凯里太太如今想起那段令人焦虑不安日子,仍然心神不安。当时保守党候选人宣布打算在黑马厩镇发表演说;乔赛亚·格雷夫斯把演说地点安排在布道堂内,接着跑去找凯里先生,说自己希望到时候也在会上讲几句话。看来那位候选人已经请乔赛亚·格雷夫斯主持会议。这种做法叫凯里先生实在无法忍受。牧师职权理应受到尊重,在这方面他观点没有半点动摇。个有牧师出席会议,竟由教会执事来主持,那真是荒唐可笑。他提醒乔赛亚·格雷夫斯,教区牧师就是教区首要人物,也就是说,在教区里该由牧师说算。乔赛亚·格雷夫斯回答说,谁也不像他那样认可教会尊严,但这是政治方面事务;他反过来提醒牧师,救世主耶稣基督曾经告诫他们,“该撒物当归给该撒”[2]。听这句话,牧师回敬说:魔鬼为自己目,也会引用《圣经》;只有他本人才对布道堂拥有独无二管辖权,如果不请他主持,他不会答应使用教堂来召开政治会议。乔赛亚·格雷夫斯告诉凯里先生,他尽可以按自己意思去做,而在他格雷夫斯看来,卫斯理教派[3]教堂同样是个很合适开会场所。凯里先生说,如果乔赛亚·格雷夫斯竟然去个并不比异教徒庙宇好上多少地方,他就不配担任国教教区执事。乔赛亚·格雷夫斯便辞去所有职务,并在当晚派人到教堂来拿回黑长袍和白法衣。为他操持家务妹妹格雷夫斯小姐,也辞去产妇会干事职务。产妇会旨在向教区里贫苦孕妇提供法兰绒服、婴儿衣、煤以及五先令救济金。凯里先生说,这来他终于当家做主。可是牧师很快发现,他得处理各种各样事情,而他对这些事情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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