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主意,尽来得及。要等到明年春天才回美国。画家朋友奥古斯特?科泰把萨纳里所村舍借给,打算在那边过冬。”
萨纳里是沿里维埃拉个不大出色海滨休养地,介于班多尔和土伦之间。
艺术家和作家不喜欢圣特罗佩那些花花绿绿宗教仪式,常到这里来。
“那地方就象潭死水那样无生气,你如果不在乎这点就会喜欢它。”
“有事情要做。搜集大堆资料,预备写本书。”
“写什呢?”
“写出来后你就会知道,”他微笑说。
“书写成之后,你假如愿意寄给,也许可以设法替你出版。”
“你不用费心。有几个美国朋友在巴黎办个小小出版社。跟他们谈好替印出来。”
“可是,这样出版本书很难指望有销路,而且不会有人给它写书评。”
“不在乎有人给它写书评,也不指望出售。书印数很少,只预备寄给印度朋友和在法国少数可能对它感觉兴趣人。它并没有什不起,写它出来只是为把搜集到资料处理掉,而出版它是因为觉得只有印出来才能弄清楚它是什货色。”
“这两条理由都懂得。”
这时们早饭已经吃完,叫侍役开帐。帐单来时,把它递给拉里。
“你既然打算把你钱全部送光,老实不客气,这顿早饭要你请。”
他大笑,把钱付掉。坐这样久,人都僵;走出咖啡馆时,觉得两胁在痛。
秋天早晨空气非常新鲜,人很好受。天是蓝,德?克利希大街在夜里是那样条肮脏通道,现在却显出点活泼气象,就象脸脂粉消瘦妇人走着女孩子轻快脚步,看去并不讨厌。向部过路出租汽车打个手势。
“带你段路怎样?”问拉里。
“不用。预备步行到塞纳河边,找处洗澡地方游泳下,以后还得上图书馆去,有些东西要查。”
们拉手。望着他两条长腿大踏步走过马路。这块料可没有他硬挣,所以坐上出租汽车回到旅馆。走进起坐间时看,已经八点过。
“个年纪大人在这个时候才回家,”向玻璃罩里裸体女子不以为然地说;八三年以来她直就横陈在时钟上面,身体位置在看来极端不舒服。
她继续望着自己在镀金铜镜里镀金铜脸,而那座钟回答只是:滴答、滴答。
放盆热洗澡水;直泡到水不太热时,方才把身体擦干,吞下片安眠药,把瓦勒里[注]《海葬》带到床上去看(书刚巧放在床头柜上),直看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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