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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她感到这样痛苦折磨他是种乐趣。真不懂她为什对他这样恨之入骨。

劝说施特略夫放聪明些。他这样没有骨气叫旁观人都气得要命。

“你这样下去点也没有好处,”说,“依看,你更应该做倒是劈头盖脸地揍她顿,她就不会照现在这样看不起你。”

建议叫他回老家去住些天。他常常同提到他老家,荷兰北部某个地方个寂静城镇,他父母至今仍然住在那里。他们都是穷苦人,他父亲是个木匠。他家住在幢古老小红砖房里,干净、整齐,房子旁是条水流徐缓运河。那里街道非常宽阔,寂静无人。两百年来,这个地方日渐荒凉、冷落,但是城镇里房屋却仍然保持着当年朴实而雄伟气象。富有商人把货物发往遥远东印度群岛去,在这些房子里安静地过着优裕生活;如今这些人家虽已衰败,但仍然闪烁着往日繁华余辉。你可以沿着运河徜徉,直到走上片片宽广绿色原野,黑白斑驳牛只懒洋洋地在上面吃草。想在这样个充满童年回忆环境里,戴尔克·施特略夫是可以忘掉他这次不幸。但是他却不要回去。

定得留在这儿,她什时候需要就可以找到,”他又重复他已经对讲过话。“如果发生不好事,又不在她身边,那就太可怕。”

“你想会发生什事呢?”问他。

不知道。但是害怕。”

耸肩膀。

尽管在这样大痛苦里,戴尔克·施特略夫样子仍然让人看着发笑。如果他削瘦、憔悴,也许会引起人们同情。但是他却点儿也不见瘦。他仍然是肥肥胖胖,通红圆脸蛋象两只熟透苹果。他向干净、利落,现在他还是穿着那件整整齐齐黑外套,顶略小圆顶硬礼帽非常洒脱地顶在头上。他肚子正在发胖,也点儿没受这次伤心事影响。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象个生意兴隆商贩。有时候个人外貌同他灵魂这不相称,这实在是件苦不堪言事。施特略夫就是这样:他心里有罗密欧热情,却生就副托比·培尔契爵士①形体。他禀性仁慈、慷慨,却不断闹出笑话来:他对美东西从心眼里喜爱,但自己却只能创造出平庸东西;他感情非常细腻,但举止却很粗俗。他在处理别人事务时很有手腕,但自己事却弄得团糟。大自然在创造这个人时候,在他身上揉捏多相互矛盾特点,叫他面对着令他迷惑不解冷酷人世,这是个多残忍玩笑啊。

①莎士比亚戏剧《第十二夜》中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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