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想知道蒋息住哪家医院其实并不难,秦颂或者那个新来服务生晚上肯定还会过去看看,只要他耐心等,然后偷偷地跟上。
但是,他已经跟蒋息说过,租房事是他最后次“无耻”,从今往后都用真心换实意。
秦颂不肯说,裴崇远就没再问,喝完酒付完钱,出门。
他做件可能在外人看来有些夸张,只是在自高潮自感动事——挨家医院找。
从离蒋息家最近医院开始,到住院部问有没有叫蒋息患者。
这样事,以前裴崇远绝对做不出来。
那时候他会觉得,既然有更便捷方式,为什不走捷径?为什要在这种无意义事情上浪费那多时间?
可是对于现在他,这并非是无意义。
在这样寻找中,裴崇远突然有种感觉,就好像他不仅仅是在寻找蒋息,也是在寻找自己。
那个曾经早早被他抛弃,也真诚纯粹过自己。
最近裴崇远直在想个问题,就是为什遇见过这多人,唯独蒋息让他难忘,难忘到说什都不肯放对方。
他其实看得出来,没有他这几年,蒋息生活已经彻底改写,对方人生花名册里已经没有他名字。
人家日子过得不错,可他就是不甘心。
裴崇远走进住院部大门,突然意识到,从前他大言不惭地对蒋息说会守护他理想主义,然而事实上,到现在,却是蒋息在把他从追名逐利狡猾现实淤泥中往外带。
两个人始终都像是在互相拉扯,谁输谁赢,直没个定数。
这是他走第三家医院,深冬时节这折腾,裴崇远非但没觉得冷没觉得累,还有点儿兴奋。
好像找回年轻气盛时候热气腾腾信念,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
“蒋息是吧?”住院部咨询台护士查下,“嗯,是有个。”
裴崇远望向病房走廊,笑,所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只是自感动,可他确实被自己感动到。
裴崇远问完病房号,道谢,放轻脚步往里面走。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他怕打扰到别人。
医院走廊很安静,偶尔会有病人和家属路过,每个人都静悄悄,对夜晚保持着敬畏之心。
裴崇远来到蒋息病房前,这是个双人间,左右边张病床。
他站在门口,从窗户往里面看。
正对着他是扇窗,窗帘被拉上,看不见月色,右手边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男孩躺在那里拿着手机打游戏,浅色床帘没有被拉上,而他对面,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人在做什。
裴崇远收回视线,又盯着门边患者名字看半天。
蒋息。
这两个字他再熟悉不过,但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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