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也许您以为我写那桩亲事,
是想刺激您的竞争心是不是?其实那桩亲事早已告吹了。才我和母亲谈及这件事还笑了一阵子。前不久,母亲说舌头疼,在直治的劝说下,使用美学疗法治好了舌病,现在身体稍好一些。
“牛奶烧好了,快来呀。”母亲在餐厅里喊道,“天冷了,我特地烧得热了些。”
我们坐在餐厅里,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牛奶,一边谈起先前那位大师的事。
“那位先生和我,怎么说都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母亲平静地回答。
“我是那样任性。我并不讨厌艺术家,而且,他看来收入很高,和他结婚,倒是挺好的。不过,还是不行。”
母亲笑了。
“我说和子啊,你可真是的。明明不行,可又跟人家谈得那么起劲,真不知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哎呀,您不知道多有趣呀,真想再跟他多聊些时候呢。我没有过分的举动吧?”
“不,你太黏缠人了,和子你太黏缠人啦。”
母亲今天兴致很高。
接着,她今天第一次注意到我高高绾起的发髻。
“梳高髻适合于头发稀少的人,你的高髻过于漂亮,真想再给你加上一顶小金冠。这个发型不好。”
“和子我太失望了。不过,母亲曾经说过,和子颈项白嫩、细腻,还是尽量不要盖住脖子为好。”
“这种事儿你还记得啊?”
“凡是表扬我的,再小的事儿我也一辈子不会忘记。能够记住还是令人挺开心的。”
“上回那位先生也夸奖你了?”
“是啊,因此才使我变得黏糊了。他说和我在一起,浑身就有了灵感,使他无法忍受。我虽说不讨厌艺术家,可像他那样摆出一副人格高尚的面孔,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直治的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我心中不由一振。
“不太清楚,反正这位直治的老师,似乎是个明码标价的坏人。”
“明码标价?”母亲闪现着快活的目光,嘴里嘀咕着,“这个词儿真妙,明码标价更安全,不是很好吗?脖子上挂着铃铛的小猫似乎更可爱。不带标签儿的坏人是可怕的。”
“可不是嘛。”
我真高兴,真高兴,身子仿佛变成一股轻烟被吸到天上去了。我的心情您能理解吗?我为何这般高兴?您要是不能理解……我可要揍您了。
真的,就请您到这里来一趟,好吗?我叫直治把您带来,这样有些不太自然,不合情理,您最好趁着自己酒兴,偷偷前来为好,或者由直治陪伴来这里也行。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尽量一个人,趁着直治去东京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因为直治在,他肯定会缠住您一起到阿笑那儿喝烧酒,要是那样就完了。我家世世代代都喜欢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