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手术室里取来了银色的手术刀放在了搪瓷铁盆上面。
接着,他突然伸出左手,紧紧抓住那个肉瘤。他双眼就像鸽子的眼睛一样熠熠生辉。
“嗯,凉冰冰的,已经死了?”
边说他边把头转向了他的妻子。
“阿丰,把这个绷带解开,帮我把右手掏出来!”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阵急剧的战栗传遍了我全身。
“啊!你……”他妻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之后是十秒钟左右可怕的沉默!这十秒钟病人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切除的这个事实。
“噢,噢……”
他嘴里发出的不知是呻·吟声,笑声还是咳嗽声。突然他嘴唇发紫,一下子无力地靠在了护士的胳膊上。他的左手跟着身体向后移动,可是手指却还深深地嵌在那个肉瘤的组织里不放,因此那只被切断的右手就从盆里被一下子拖到了白布上面。
五秒钟后,随着他临终前的痉挛,那只右手也在白布上跳跃,喷得周围一片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