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瓜掰着手指数日历上的日子,终于在圣诞那天吃到了最大格子里放着的巧克力。第二天清早,楚九歌和纪肇渊赶去洛杉矶国际机场,Love被托付给纪扬照顾几天。
楚九歌没告诉任何人,他在行李箱的隔层里偷偷藏了一样从纪家带出来的东西——那只盛着纪肇渊全部盲目的圣诞袜。
这似乎是人类的通病,即使心里一清二楚,却依然想要用一些外物来加以证明。他没跟纪肇渊讲,也是怕纪肇渊觉得他无聊。
这次回国,清心寡欲了半年多的楚九歌一挥手豪爽地买了两张头等舱。他降下座椅之间的隔板,扭头问纪肇渊:“国内好像不认可国际驾照,是吧?”
纪肇渊抿了口水,点头答道:“应该是,不是很清楚。”
“唉……”楚九歌发愁地叹了口气,“出师不利啊。”
纪肇渊扶了下眼镜,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原本打算包养你几天,带你感受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楚九歌说,“我都想好要问纪铭借哪辆车了,现在却没法开了。”
纪肇渊问他:“你不行吗?”
“喂,怎么说话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不行!”楚九歌咋舌,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不会开车。”
纪肇渊挑眉,抿着嘴微微偏过身子,隐下呼之欲出的笑意。
楚九歌扶额,不会开车这事儿真的好丢人。他咬咬下唇,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哈,“都说了要纸醉金迷,那还开什么车,找司机好了。”
纪肇渊抬眼看他,目光平静不见一丝嘲弄,接着认真说道:“我教你吧。”
“好,”楚九歌越过隔板,握住他的手,“提前谢谢纪老师。”
在飞机上用过午餐之后,楚九歌就有些困了,他蜷成一团半趴着瞄了眼还在看书的纪肇渊,“从你八岁之后,这是第一次回国吧?”
纪肇渊放下书,揉捏了一下睛明穴,“不是。”
“咦?”楚九歌好奇,脑袋往上抬了一些枕在手臂上,“还有什么时候啊?”
纪肇渊低声道:“我九年级的时候外公去世,在那之前每逢假期母亲都会把我送回国。”
“对不起啊,”楚九歌咬了咬下唇,“我是不是受到什么诅咒了,老是提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不算不好的事情,”纪肇渊笑了笑,“我外公没有做第三次手术,坚持要回乡下,我们坳不过他,便随他去了。他去世那晚我和母亲都陪着旁边,他走得安详,没有遗憾。”
纪肇渊当时还没彻底跨越他的社交障碍,但却难得和外公心灵相通。外公的病情已到了让医生束手无策的地步,多开这一刀只能给留下的人一些安慰罢了。他不愿意外公为了他们心底偏激的执念而去承受这种痛苦。他说服母亲,在放弃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