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轻抚摸,小麻雀抖抖翅膀,舒服地闭上眼睛。
后排的学生们都站起来伸着脖子往这里看。他们先是惊呼,然后又嬉笑开,直说这一定是萨拉教授的小把戏,麻雀绝对是之前就驯养好的。
纪肇渊离得近,他看到萨拉教授目光里的不赞同和失落。萨拉教授扭过来,勉强笑着问他:“Weller,你相信吗?”
纪肇渊说:“我相信。”
八年后的这个寂静夜晚,纪肇渊已经从普通生物学钻研到分子生物学的领域,他精通基因表达调控,在细胞信号转导的分子机制方面也卓有成就。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坚定地看着有些不屑的林昱,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他说:“我相信。”
纪肇渊回到酒店的时候,楚九歌已经洗好澡躺下了。
纪肇渊把消炎药放在他的床头,摸了摸那颗垂头丧气的脑袋:“珍妮没事儿了。”
楚九歌躲开他的手,把自己整个人蒙进被子里。他声音闷闷的,好像带了点哭腔,但又出奇得倔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纪肇渊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吃一点消炎药,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楚九歌在被子里摇了摇头,依然不愿意出来。
纪肇渊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去洗澡了。
楚九歌缩成一团,抱着手机跟他奶奶发信息。被子里空气憋闷,他有些喘不上气,手机的灯光也让他刚哭过的眼睛很不舒服。
他跟奶奶哭唧唧地聊微信。
【老心肝,我心里好难过啊啊啊啊。】
老太太应该是在去书店的路上,她隔了好一阵才回过来一段错字连篇的话。
【豆大不听话,老乱跑。我得牵着它,腾不开搜。】
【豆豆!腾不开手!】
连老太太都不理他,楚九歌刚忍住的泪又涌了出来,还没出息地吹了个鼻涕泡泡。
他瓮声瓮气地发了段语音:“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不要做人了,我要去当只小狗!”
老太太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按着语音键回复他:“哪个姑娘敢不喜欢我小心肝!把她电话号码给奶奶,奶奶跟她说道说道去。”
楚九歌当然不敢给她,如果老太太听到纪肇渊清冷的男低音,怕是能吓得从轮椅上站起来跑个八百米去。
楚九歌吸吸鼻涕,问他奶奶:“听说我爷爷当年可是随手迷晕一票小丫头片子啊。您一个平凡美少女是怎么追上男神的?教教我呗。”
“放屁!你奶奶也不差!”小老太太骄傲地哼了一声,换个姿势继续跟他说:“扔到荒山上饿他两天,等饿到头晕眼花拒绝不了的时候,再塞他一个包谷馍馍,包管乖乖跟你屁股后面!”
楚九歌笑起来,眼泪顺着嘴角渗进来,有些咸有些苦。
楚九歌说:“可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