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行为时立马停下来。
他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竟然妄想去治好纪肇渊。他清楚地知道纪肇渊大脑内部特定结构和系统的功能部分丧失,无法形成“社会脑”,这根本不是他几句话能够纠正过来的问题。他也明白纪肇渊有绝对的自我认同,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和这个世界友好相处。
楚九歌都知道,他只是想到纪肇渊独来独往的安静模样,有些……心疼。
楚九歌正想的出神,纪肇渊已经填好了表,然后把书扔给他:“自己先看,看不懂的问我。”
楚九歌叹了口气,觉得刚刚胡思乱想的自己有些可笑。他搓搓脸,把那些黏糊糊娘兮兮的情绪收拾好,开始艰难痛苦地啃书本。
楚九歌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纪肇渊瞪一眼,他看两页;纪肇渊一扭过头,他就开始像是屁股上长了刺,左扭右扭就是坐不住。在他觉得自己屁股和椅子已经要摩擦起火的时候,纪肇渊终于关了电脑:“睡觉吧。”
楚九歌捣蒜般点头,一溜烟儿跑去冲澡了。
上个周末纪肇渊原本是打算去买一张床的,后来半路却拐去了警察局。买床的事一拖再拖,至今都没再腾出时间。纪肇渊不得不继续和楚九歌躺一张床上。他空出一臂的距离,贴着床沿躺下。
楚九歌背部有伤,他这几天都是趴着睡的。他脸贴在枕头上,声音有些闷,“还买床吗?”
纪肇渊已经有了困意,他隔了一阵才轻声说:“买。”
纪肇渊明确表示过,买床的钱也是要从楚九歌生活费里扣的。囊中羞涩的穷光蛋同志,想了想单价,觉得肉疼。
“你这儿就仨屋,一个主卧一个书房一个客房,哪还有地儿再放张床啊。”楚九歌劝他,“总不能摆到客厅去吧,不太雅观啊。”
何止是不雅观。
客厅摆一张床,楚九歌半裸着躺上面秀腹肌,进进出出都要受到视觉荼毒,纪肇渊半睡半醒间打了个寒颤。
楚九歌拿脚尖踢踢他的小腿:“就睡一张床上吧,我不嫌弃你的。”
到底谁嫌弃谁啊,纪肇渊困得睁不开眼,但依然不屑地哼了一声。
楚九歌打开手机录音,凑到他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就一起睡吧。不买新床了好不好?”
纪肇渊意识昏沉,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差点就要犯了“睡觉气”。他摆摆手,想要赶走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九。
楚九歌抓住他的手指,随意放在自己脸旁。他凑得更近,几乎是在诱哄:“好不好嘛?”
纪肇渊觉得自己的指尖好像触到了实体的夏天,暖暖的甜甜的鲜橙味。
很舒服。
楚九歌笑起来,心满意足地点了录音结束键。
他插上耳机,然后开始播放刚刚的战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录音里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