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年夏,依照惯例皇帝得携着宫女眷去南海行宫避暑。
浩浩荡荡行人,走水路,在船上就得花上几天。
郁北黎入夏后就睡不踏实,再加上现在还是在船上,他几乎是夜碾转反侧,日头刚露,微微亮着,他就醒。
伺候他公公瞧着皇帝起得早,便撩开帘子细声询问着,郁北黎对他说:“这船晃朕头晕,还睡身汗。”
他心里不爽快,要着洗澡更衣,舒服些,就想往外走走,也不许人跟着,皇帝个人摇着扇子,慢吞吞朝着船头走去。
这船是年前他自个儿亲自画图,让杆子能工巧匠赶制,船头雕着龙头,宽阔甲板上能站满百余人。
而此刻屏退左右,他就人,立在船头,在浩瀚江海前,在晨曦日出中,他不是什皇帝,就是个在世间万物前渺小平凡普通人。
郁北黎徐徐叹口气,他看着日头从海平面升起,惊叹自然风光时,突然船头摇晃,郁北黎扶着栏杆,身体前倾,海浪拍着白色水花,他盯着那片海,突然愣。
海里有人?
他第反应是刺客,刚想喊人,却听到个绵软声音在脑袋里响起,“别叫人,……不会害你。”
郁北黎呆滞,他往四周看去,没有个人。
“在你下头,你往船下看看。”
那声音又柔柔唤道,郁北黎皱起眉,心想着这莫非是懂什隔空传音刺客,噱着他去俯身去看然后趁机把他给拽下船?
郁北黎没动,那说话声却跟哭似,软呼呼委屈死,“你往船下看看呀,这尾巴被你船桨搅进去,疼死。”
“尾巴?”
郁北黎神色微动,扶着那栏杆点点附身前倾,他问:“你是何物?”
“是鲛……”
郁北黎有些恍惚,身体又沉下去些,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船头,他睁大眼,终究是看到船底侧若隐若现光。
他嘴里念念有词,“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目光落在那张几近美艳绝伦脸上,郁北黎呼吸滞,就在这时船猛地晃,下秒,皇帝掉下船。
恰好经过小太监就看到抹明黄翻过栏杆落下,吓得屁股坐在地上,命都快没,爬起来立刻大喊,“皇上……皇上落水。”
时间,整艘船人仰马翻。
船立刻停下,船桨松动,鲛人立刻摆动鱼尾,抽出来。
郁北黎掉进水里,脸被水花拍生疼,脑袋也是晕,恍恍惚惚间,就瞅见眼前团银光,像是那夜明珠光,他伸手去抓,却是什也没碰到。
身体点点下坠,郁北黎终于是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
他展开手,在水里挣扎,船上是片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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