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朋友的,他特别喜欢吃甜食,再加上今天是他生日,我们刚从外地回来,还有一个小时,就怕赶不上,才这么匆匆忙忙买了蛋糕过去的。
生日?
我一愣,随即问,你朋友几岁了,我去给你找这岁数的蜡烛。
对方说,过完生日就二十八了。
我听了,便拿了两个有关的数字蜡烛和塑料碟子一块放进纸盒里,又拿了一张贺卡,紧张的抿着嘴,在上头快速写下“生日快乐”四个字,卡在纸盒包装上。
装完蛋糕,我又去橱窗里把我今天下午做的一盒巧克力拿了出来,我把它和蛋糕放在一块,我说,这个是个小礼物,是赠给这位过生日的客人。
我把这两样一块交给对方,客人笑盈盈的接过,要付钱的时候,我随意说了个半价,他一愣,问,那么便宜?
我说,都快打烊了,卖不出去的蛋糕本来就都要丢了的,所以都是半价。
他点点头,咬着下唇,勾起嘴角,朝我眨眨眼,你这家店名字虽然奇怪了些,但服务倒是不错,谢啦,还是吃的好吃,我下次还来。
我瞧着那位客人推门离开,深夜后玻璃门外的灯火未熄,他漂亮的面容像是另一团熠熠闪烁无限生机的火焰,我看了许久,直到他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我收回视线,眸子像是被灼伤了似的,钻心的疼。
我还记得在那温泉山庄里,吴静曾提起我与林朝堂前任极其相像,我曾经是毫不在意的。
我不在乎,是因为以前我不爱林朝堂。
可现在,当我真的看到,当我亲身面对,我才发现,原来当初的不在乎,到了此时此刻,真的是掌掴在我脸上深深的痛。
是我自作自受,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羡慕去嫉妒,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真的厌烦透了这般的自己,把刚才写字的笔捏在掌心里,狠狠丢进垃圾桶。
我拿着一支笔撒气,丢完又觉得实在是蠢,干脆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来。
风铃声再度响起,有人走了进来,我一惊,抓起桌上的面纸掩在半张哭红的脸上,眼泪朦胧里,我看到刚才的客人朝我抱歉地笑,他说,对不起啊,我朋友他说不喜欢这个口味的,我让他自己过来挑,那个蛋糕我不退,再买一个。
他渐渐走近站定,愣了愣,道,咦,你怎么哭了?
我不敢喘气,红着眼,坐在椅子上,僵硬转头瞥到前人身后缓缓推开的玻璃门,有人裹着冷彻的寒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