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都湿透,把车停下,却发现没处放,周遭都漫开了水,水深没过脚踝,刚才在高处的时候就看到风浪过大把小船都掀没,但没想到水势已经这么大。
我们先去了宿舍小楼,小楼门前的铁栏杆和凌霄花架子已经被大方刮去,避开那些锈铁和木屑架子,我们走进小楼,却没找到李老师。
之后又去学校,那五层高的校舍,红白相间的墙壁在风雨里黯淡,整栋学校楼似乎在摇晃。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狂风,bao雨,雨水如注浇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淋湿,我根本睁不开眼,我拉着他,让他停下,我朝他吼道,回去吧,李老师肯定是躲起来了。
赵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沉默着,我劝他不要再找了,太危险了。
我的话音刚落,校舍楼的玻璃窗竟然全数震碎,零碎震颤的声音在风雨呼啸中竟然只如沧海一粟般微薄,我呆呆的看着,抱紧了赵珏,我心里的确是害怕了,我拉着他,不让他进去。
一直以来,赵珏对我几乎算得上是言听计从,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可只有这次,他为什么要这么坚决不肯退去呢?
他心里是有什么执念?
是因为什么?
他拉着我,把我拖到校舍前门卫处的小房子里,他不让我进去,他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到里面去找李老师。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他跑了出去,反手把那小门关上,他抓起在外翻滚的木椅抵住门槛。
我整个人都震住了,我跑过去,用力的敲打撞击小门,可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裹着风雨,迎着飓风,卷入了那片红白之中。
他说他会出来,让我安心等着,
我等,我从十年前就在等他。
幽暗偏远的角落里,我等着他来找我。
逼仄狭小的地下室,我等着他来救我。
我其实从未忘记过他,从逃出来的第一眼,我便记起了他。
可我不愿承认,他是那个伤害过我的人。
我欺骗自己,欺骗旁人,我甚至让自己喜欢上他,为的就是从那些泥泞的沼泽里爬出来。
而现在,风雨袭来,他把我锁在这扇小门后,他丢下一句让我放心,便被卷入了滚滚,bao雨飓风中。
他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放心。
我用肩膀撞击门板,那扇看着脆弱的小门竟然这么能这么坚固,我的手臂变得麻木,疼痛都感觉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如此撞了多少次,门板终于松动。
在如鬼魂呼啸的风雨里,小门在撞离墙体的那一刹那,便被飓风刮去,原白色的木板被掀开,在高空疯狂翻滚,与几个木椅交叠相撞碎裂。
我收回视线,顶着,bao风从小屋里跑出来,那风太大了,我的身体竟然被吹动,连站立都成了艰难。
我往前挪动几步,根本睁不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