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应不问,甚至连个笑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看着他把花放下,又在我刚才落跪的地方,双膝着地,瘦削的后脊弯曲,朝着我家人墓碑,落下三个鞠拜。
从墓园里出去,我与林展并肩走着,赵珏不声不响走在石子路的另外一边,走出园地,停车场内停满了车,林展把车开出来费了些功夫。
我等在边上,看着地上零碎的小石子发呆,突然石子剧烈震动,耳边引擎声轰响。
我侧眼看去,赵珏跨坐在机车之上,他的衣服被风吹起,凹陷出一个弯折的弧度,他朝我驶来,单脚踩在地上,他把一个头盔抛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发懵的看着他。
他掀开头盔,黑白分明的眼朝我笔直看来,对我说,徐立然,这是我之前找人定制的,一直想要送给你。
我把手指压在头盔边沿,指腹发白发疼,我说不要。
他便道,你拿着吧,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头型也与你相符,我不能用,别人也不行,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欢,就丢了吧。
说着,引擎声再度轰然响起,我颤了颤,掀开眼皮,迎风看去,他的衣帽被吹扬而起,身体绷紧拉弓一般,我站在原处,在纷纷扰扰的列队堵塞的车辆里,我看到他穿梭速行而前的黑色弧度,像是展翅的鹰隼。
像是被太阳晃到眼一般,我撇开眼,这时,林展的车总算开了出来,我打开车门钻进去,林展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愣了愣,问,这个头盔怎么回事?
我把头盔拿起来,白黑相间的头盔,弧度流畅,环面刻印上花纹还有一个卡通的做着搞怪表情的小人头,上头印着一行字,希望徐立然天天开心。
车窗外的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整张脸都似乎因为这束光而暖而滚烫,我仰起头,克制着喉咙的酸涩,鼻尖的麻意,却还是忍不住。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已同他说了决断的话,明明已经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却在看到那几个字时,眼泪便无可救药的流了下来。
我曾喜欢过他。
在最开始的时候。
小然,你怎么了?
林展焦急担忧问着我,他伸手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我胡乱的抹开,又抓住他探过来的手,我摇头,呜咽着说没什么,而后把那头盔拥在怀里。
林展皱皱眉,目光落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坐了回去,他一言不发,驱车离开了墓园。
四月草长莺飞,我的生活逐渐平静,林展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边,我去上烘焙班,他便在教室外头等着,他看着无所事事,也不去上学,和我想象中的富二代形象不谋而合。
直到一日,我新做了个草莓慕斯,从教室里出来,去找林展,先要让他先尝尝。
拐过走廊,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