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禁了整整十年,在旁人看来,这十年里我必然是遭到了非人的凌虐,精神遭受巨大伤害,不是痴傻就是疯了。
但我的确是幸运,可真讽刺,现在连我都在夸自己好运了。
因为我没傻没痴没呆没疯,我四肢俱在,除却一点抑郁一点愤怒,我一切都好。
所以我选择出庭,我要亲眼看着,这个曾与我血脉相连,这个曾在我出生时露出笑容,在我满月时抱着我给我祝福,却在我十二岁,从幼年跨入少年的半步之前,把我还未长出的雏翅生生扯断,把我打入地狱的至亲,是如何被裁决被审判被唾弃。
我能看到吗?
我能吗?
我问赵珏。
他缓缓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