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全心战事,对她难免有所疏忽。尤其这个多月来,姬远玄以十余倍兵力,合围包抄,四面埋伏,将九黎苗军诱困在涿鹿之野,每日战况都极之惨烈。晏紫苏不愿他有半点分神,故而也绝口不提。
当是时,又听远处脚步沙沙,转头望去,柳浪领着行人走过来。当先那人银盔白甲,背负双枪,身上鲜血斑斑,正是金族“雪鹫将军”古思远。
两人又惊又喜,蚩尤大踏步上前,笑道:“古将军,你们可算来!广成子和百里春秋已经被打退?陆虎神与黄天犬大军现在何处?”
古思远神色凝重,朝他躬身行礼,沉声道:“苗帝陛下,陆将军与黄神上虽已突破符禺山之围,但时半刻,还是不能击溃鬼国尸兵;拔祀汉与天箭寒荒军也被水妖阻在中曲山带,无法赶来。古某奉陛下与素女之旨,率领五千飞骑军先来增援,却被王亥、大鸿拦狙,伤亡甚众,只余九百骑兵到此。”
晏紫苏心中震,大为失望。
连月来,火族、木族内战正酣,自顾不暇;拓拔野青龙舰队虽然凯歌高奏,但自入北海后,便渺不知其踪;晨潇所率蛇族大军也被水妖包抄,在边春山带陷入苦战。
苗军虽所向披糜,深入土族腹地,奈何遥无援应,又被帝鸿与水妖大军重重包围,要想仅凭己之力攻破阳虚城,打败贼敌,断无可能。这七日来,血战涿鹿之野,寸步不退,便是等候金族援兵,来个东西夹击,岂料却盼来如此消息。
古思远又将路打探情报道来。众人越听心情越是沉重,晏紫苏方才满腔喜悦更是荡然全无。
己方各路援兵尽被拦截便也罢,帝鸿还从西海各蛮国调集支十万人大军,源源不断地往涿鹿之野赶来。与此同时,水族三大军团也已击退蛇族大军,正从北边与东北侧向涿鹿全速逼近。
苗军马不停蹄接连征战六个月,早已粮尽马乏,就连枪尖、刀锋都已刺钝卷刃。旦敌军全线合围,寡众悬殊达二十五倍,即便苗军再过骁勇善战,也断难全身而退。
眼下唯法子,便是趁早掉头,杀出重围,尽快与盟军会合,而后再休憩整顿,重谋伐举。
晏紫苏心下雪亮,却对丈夫最是解不过,以他桀骜刚猛、往无前性子,岂会甘心在强敌面前畏缩退逃,功亏篑?即便他肯听自己之劝,那些剽勇凶悍九黎将士,又焉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不为战死弟兄报仇雪恨?
滑到唇边话又咽回去,故意转头道:“柳军师有何妙策?”这几年来行军打仗,蚩尤每每听从柳浪之计,少有败绩,对他越来越加倚重,苗军将士亦颇信其言;只要他主张突围撤退,多半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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