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强抑思念都如春洪决堤,火潮汹涌。眼前耳边,尽是她如花笑靥、温柔低语。
八合大殿内欢声笑语,丝竹不绝,相隔不过数十丈,却悠遥得仿佛来自另个世界。
他怔怔地扶着白玉栏杆,看着湖水荡漾,看着倒影摇曳,突然又记起那年蟠桃会后,他和龙女也是依偎此处,仰望漫天烟花。不知彼情彼景,何时方能再有?又不知龙女生耶死耶?倘若还活着,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正于某处,形只影单地思念着自己?
想到这些,心中更是悲不可抑,泪水夺眶,喃喃道:“好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心绪缭乱,被冷风迎面刮吹,酒气上涌,头重脚轻,竟真有些许醉意。恍恍惚惚地瞥见水面浮灯荡漾,个倒影从右侧朝他移近,拓拔野心中紧,转头喜道:“好姐姐,是你……
那人“嗳”声,格格笑道:“小情郎真乖。”细辫飞扬,明眸流盼,霓光映照下,笑靥越发甜美动人,正是流沙仙子。
拓拔野大为失望,道:“洛仙子,是你。”旋即又想,即便龙女未死,受那剧毒所制,也当在几万里之外终北国,又岂会穿越千山万水,突然到此?
流沙仙子笑道:“不是是谁?哎呀,难不成拓拔驸马大婚在即,竟偷偷溜出来与哪个‘好姐姐’幽会?”
拓拔野脸上热,短短几日之间,他将与金族圣女成婚消息便已震动四海,众人时有揶揄,但“驸马”二字出自洛姬雅之口,却让他犹觉窘迫。当下顾左右而言他,道:“仙子伤势初愈,为何不在巫舍中休息?”
流沙仙子道:“要走啦。来这里是和你告别。”
拓拔野道:“你去哪里?是回流沙山?”
流沙仙子摇摇头,道:“在那里住二十年,早已住腻烦。”妙目闪过丝黯然凄楚之色,柔声道:“天下之大,总有想去地方。那里讨欢喜,就在哪里多住上几日。风月常新,那也好得很啊。”
拓拔野心中莫名地阵酸苦,便欲脱口说出:“故人不再,纵然风物新异又有何用?”终于还是强行忍住。
他与这妖女情意暧昧,象姐弟,象情人,象朋友,虽猜不透她玲珑心思,却知道神农化羽之后,她已将对他大半情思萦系在自己身上。将她从玄女手中换回后,两人彼此默契,只句不提苦情树之事,更无半句感谢之语,仿佛这切都理所当然,再也寻常不过。
但此时听说她要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拓拔野心底仍是难过无已,又想起数年未见姑射仙子来,更如块垒郁结,喃喃道:“人生聚散离合,如浮云变幻,宇宙万物,尽皆如此……”
这句话是当年神农临别所语,十年来自己经历如许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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