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孤魂野鬼,难得善终,不由阵锥心彻骨地悲凉难过。
青帝却似毫无恐惧、骇恼之意,嘿然道:“祸福相倚,天命难测。相隔五载,寡人居然又回到这炼妖壶中。谁能想到当年困之器,今日竟成护之物?就连和几番交手对头小子,也成寡人之子!”说到最后句,放声大笑,碧魄如烛火飘摇。
他生孤高桀骜,行素,对于所谓“命运”、“天意”素来嗤之以鼻,凡世人说不可为者,偏要逆天而为之。空桑化羽之后,生无可恋,更加愤世嫉俗。这夜之间,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性命垂危,却平得子,心中百感交叠,狂妄乖戾性子不知不觉间也大为转变。
缚南仙“呸”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贼老天有什好?害得母子失散二十年,出来偏又遇到这小贱人!天儿,打开壶口,要出去将她千刀万剐!”她被翻天印撞断奇经八脉,伤势极重,怒气上冲,脸色登时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
纤纤道:“娘,你是如何认得那老贱人?她又是怎抢走拓拔……太子?”她对水圣女素无好感,得知她曾将父亲封印为窫窳,更是厌恨入骨,听闻缚南仙动辄斥之为“贱人”,大感同仇敌忾。
缚南仙秀眉扬,想要说什,瞥见旁侧青帝魂魄,忽然又是阵羞怒悲楚,摇摇头,冷冷道:“说来话长。等出这里,杀那贱人消恨,再五十地告诉你。”
拓拔野见她神色有异,想起乌丝兰玛适才话语,心中疑窦暗起,略踌躇,忍不住问道:“娘,水圣女刚才那句‘难不成你先瞧见,他便成你孩子’究竟什意思?难道……”
缚南仙大怒,厉声道:“臭小子,她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你便当真?你娘话倒没见你这般仔细!”从怀中抓出半枝铜锁,掷到拓拔野手中,道:“这是你爹‘七星日月锁’,天下就此枚,你自己比对比对,瞧瞧有没有骗你!”
拓拔野凝神端看,那铜锁绿绣斑斑,形如并蒂奇花,左面花朵圆如红日,右面花蕾弯如银月,七片铜叶则排列如北斗,颇为古朴精美,只是下方锁扣已被利器削断,不复可用。
灵感仰淡淡道:“她说得不错,这是太古东方青帝所传之物,又叫‘花信锁’。那年春天,冰雪初融,到天帝山找神农比剑。没寻到他,便在冰川上自斟自饮,大醉场。醒来时正值半夜,雪山上下大雾弥漫,五步之外,什也瞧不真切,隐约听见不远处冰山传来阵阵动响,只道是神农藏在那里,不肯与斗剑,焦躁恼怒,循声径自闯入那冰洞之中……”
纤纤想起当日和拓拔野躲避翻天印,藏身冰洞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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