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照,晚霞如荼。
从城楼上放眼望去,城外焦草连天,满目疮痍,到处都是人、兽尸体,就连那巍巍青山也被染成血红色。城内残埂断壁,火跃烟腾,众将士正小心翼翼地挖掘废墟,寻找生还者;也不知有多少百姓伏在横七竖八尸体上,号啕大哭,痛不欲生。烈炎心中悲郁如堵,掌击在城垛上,摇头道:“不知还要牺牲多少将士、百姓,才能平定贼军,重获太平?”转过身,凝视着拓拔野和蚩尤,苦笑道:“三弟、四弟,这做,对于南荒百零八城子民,究竟是祸,还是福?”
两人还未回答,烈烟石已淡淡道:“福祸相倚,阴阳相成。凤凰不浴火,安得重生?不经历这些战火苦难,南荒又焉能恢复太平?大哥,火族百零八城百姓无不翘首北望,期盼着你早日剿灭贼军,听说今日大捷,必定天下归心,额手称庆。若对这些贼军心生怜悯,纵虎归山,那才是祸害天下百姓。”
说到最后句时,淡绿秋波冷冷地凝视着拓拔野,弦外之音似是在指责他适才不率兵血战赤帝军,而吹厌战之曲,息止双方杀机。
蛇族将士脸色微变,大感不忿,均想这丫头也太不识好歹,若不是伏羲转世及时赶到救援,什浴火凤凰,早变成拔毛烧鸡,她不感恩言谢便也罢,居然还敢出言不逊,冒犯天尊,真他奶奶岂有此理。
拓拔野微微笑,不以为忤。
赤松子却煽风点火,哈哈笑道:“说得好,说得妙。烈小子,拓拔小子,你们这两大族帝当得婆婆妈妈,也太差劲,倒不如让八郡主接替帝位,杀烈碧光晟个落花流水。”
晏紫苏笑吟吟地道:“赤前辈这话可就不对啦。仁者方能无敌,炎帝陛下与龙神爱民如子,又岂是好战嗜杀之辈所能比拟?八郡主,是不是?”
烈烟石眉间微微蹙,碧波扫过她和蚩尤脸容,双颊霞涌,没来由阵酸楚恚怒,“哼”声,也不应答。
她骄傲冷漠,素以圣女自许,与这似曾相识疤脸少年重逢以来,心湖却如春水乍皱,总是莫名漾起阵阵涟漪。想起先前被他横抱于怀时,那虚软无力、纷乱乍起心绪,更是耳根烧烫。羞怒懊恼之余,竟似还夹杂着丝难以言喻恐惧,却又不知因何害怕。
木易刀咳嗽声,道:“晏国主说得不错,仁者无敌,陛下与龙神、黄帝俱是谦和圣君,烈碧光晟这等好战嗜杀之辈,纵能侥幸得逞时,却终究要为仁义之师所败。何况经此役,贼军士气大折,辟易百里,南荒局势已然迥异,剿敌灭贼已是指日可待。”
众人心下莞尔,晏紫苏绵里藏针,原是讥诮烈烟石冷血好杀,被他这般转圜,倒像是在说烈碧光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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