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不想被这疯老头一搅,只能和他一起被封镇在这巨鲲腹中,永无逃生之日。心中惊鄂、懊丧、悲苦、恼恨……无以复加,愣愣木立,像两尊雪人。
想起十日前,也是这般被困在万丈地底、混沌口中,事过境迁,竟仍摆脱不了被太古三大凶兽“吞噬”的命运。堂堂伏羲、女娲转世,就此成了手下败“兽”的腹中之物,悲凉之余,又觉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四目对望了片刻,忍俊不禁,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白龙鹿瞪着双眼,呜呜怪鸣,似是甚为不解。
拓跋野抚摩着它的脑袋,微笑道:“鹿兄,生死有命,既然强求不来,只好随他去了。只是委屈了你,也要陪我们困在这里了。”
雨师妾伸手摩挲着它的脖子,凝视着拓跋野,抿嘴笑道:“茫茫人海,谁让你偏偏跟随了这倒霉的乌贼?既是乌贼,自然只能被什么大章鱼、巨鲲吞了果腹啦。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龙鹿似是心有戚戚,嘶声长鸣,转过头,在雨师妾掌心磨蹭,对拓跋野白眼以顾,甚是倨傲不屑。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经历了这些生离死别,凶险苦难,早已变得豁达超脱。均想,人生百年,谁无一死?蛇姥炼服了长生药最终仍难幸免。生也罢,死也罢,只要能彼此依赖,快快乐乐地度过余生,也算是死得其所。
当下转身携手并行,漫无目的,也不管要走到哪里,遇见什么。心中喜悦宁静,那些懊恼惊惧之意全都烟消云散了。
白龙鹿欢声长嘶,一颠一颠地跟随其后。正自雄气昂昂地阔步前行,忽然怪叫一声,跳跃开来。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冰地上真挺挺地躺着一条雪白的紫目藤蛇,正是晨潇养的灵物,想必方才狂乱之间,它被气浪震飞掉地,又被突如其来的寒风,bao席卷,登时冻僵若此。
雨师妾与晨潇交情甚深,对这腾蛇自然爱屋及乌,当下将它捧在怀中,和掌运气,热气“哧哧”蒸腾。过不片刻,藤蛇陡然一动,贴着她的纤手攀到肩颈上来,昂手“丝丝”吐芯,状甚亲昵。
雨师妾双耳上的催情蛇大吃其醋,纷纷吐舌,尖嘶怪叫,不许它攀缠到她的脖梗儿,藤蛇只能转身游入雨师妾胸脯,冰冷麻痒,逗得她咯咯大笑,花枝乱颤。
青帝听见笑声,霍然转头,满脸惊怒狐疑之色,喝道:“灵感仰!你要去哪儿?”大步奔来,似是生怕他又抛下自己这“影子”。
拓跋野此时已看破生死,对他自然也再无丝毫畏惧之意,握着龙女的手,笑道:“我要和新娘子洞房花烛,你想要吃喜酒,便一起来吧。”
雨师妾微微一颤,脸颊滚烫如烧,又羞又喜,微笑道:“我又不是乌贼,谁和你洞房花烛?”挣脱他的手,径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