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手,凝视着她,柔声道:“你放心,定会将消息传给拓拔小子。句芒心胸狭隘,城府极深,若让他知道是你走漏风声,只怕要对你不利。自己多加小心。”又低声叮嘱几句,这才转身飞起,与洛姬雅齐朝龙使舟掠去。
号角呜鸣声中,大船徐徐驶离,长桨齐挥,白帆次第升起。
红日从绚丽朝霞后跳出来,灿烂地照着甲板上欢腾人群,大海上万里金光,粼粼闪耀,如此刺眼。
欢呼声随着白帆越去越远,渐不可闻,终于消失在霞光流舞海天交接处。方才还热闹喧嚣海滩转眼空空荡荡。海浪重重地翻卷上来,白沫吞吐,将无数脚印、篝火堆……全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姑射仙子心中空空落落,也不知是失落、惆怅,还是感伤,怔怔地在礁岩上站许久,直到冰凉海潮漫过脚踝,这才转身慢慢地朝后走去。
晨风呼卷,海鸟欢鸣,她抬头望去,笔直高峭南际山壁上,青松横斜,石缝交错,筑不少鸟巢。成群海鸟从中冲出,展翅盘旋,俯冲向大海,捕到鱼食后,又冲天飞起,悠然回旋,纷纷振翅飞落巢边,欢啼戏耍。
大风盈袖,飘飘欲飞,阳光下,自己影子拉得老长。她心底莫名地阵悸动,竟感到种从未有过孤单。
这瞬间,她突然想起那夜在章莪山上,自己意乱情迷,写下“月冷千山,寒江自碧,只影向谁去”;想起其时玉郎犹在,笛箫谐奏,切恍如梦幻;想起月光下他炽烈眼神,想起他狂乱吻;想起那刹那天旋地转,她崩塌、迷失,坠落在无穷无际喜悦、甜蜜、惶乱与迷惘里……
刹那之间,她耳根热辣辣如烈火焚烧,心乱如麻,莫名地阵害怕。
自己究竟是怎?为什这几个月来,常常会有这样奇怪念头?原本宁静如古井心,为何常常涟漪荡漾,晃动着他倒影?为何耳边总会没来由地响起他笑声,响起他说过话语?
为何想到他时,总会无缘无故地微笑,就连听到别人说起他名字,心中也莫名地充满温馨和甜蜜?为何这些日子以来,有意无意地总要打探他消息?听说他要大婚时候,又为何空空茫茫,心痛如针扎,乃至于最普通静坐修行也难以继续?
她越想越是惶惑、酸楚、恐惧……如海潮似阵阵翻涌,心又开始剧烈地抽痛,咽喉仿佛被只无形手扼住,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当下蓦地闭上眼睛,意守丹田,默念洗心诀。
也不知过多久,杂念渐消。阳光抚脸,风卷秀发,海鸥脆啼,海浪声声地欢腾拍舞……她心也随之渐转宁静。念力及处,甚至可以听见落叶从树梢卷落,蚂蚁在草丛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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