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瞧不真切。混乱中只听见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气急速弥漫开来。一道碧光闪电似的四处飞舞,所到之处鲜血冲天喷射。转眼之间,便有十几个断臂残腿从我身前耳边飞过,一个头颅滴溜溜乱转,恰好钻到我的怀里,我毫不害怕,奋勇向前。但想到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万一误伤了同伴,岂不糟糕?于是盘旋不动……”
少昊笑道:“你不是天生夜眼吗?怎地又‘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了?”
游痕大感尴尬,支吾道:“这个……只怪当时风沙太大,眼睛疼痛,睁不开来。嗯,小人心想:王母娘娘曾教诲我们,对敌之时,应智取而不必力夺。与其在这里坐而待毙,倒不如寻找契机,出其不意。当下骑鸟盘旋,绕着白脊峰观察地形。厮杀声中,忽然听见一个女子惶急叫道:‘呆子!你在哪里?’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冰地上竟卧了一个紫衣女子,正艰难地爬起来。”
拓拔野心下一凛:“晏紫苏果然也在那里。”那妖女机狡多变,蚩尤与她一起应当无恙;但她心狠手辣,只怕要引得蚩尤多造杀孽,积惹众怨。一念及此,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又想:蚩尤受九冥尸蛊操纵刺杀黄帝,已和土族结下梁子,纵能洗刷冤屈,也终究有隙。现下又杀了这许多五族豪强,岂不是成为五族公敌吗?水妖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用心可谓险恶之至。忧怒交集,一时无计。
游痕道:“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歇狙、纪九一齐叫道:‘那妖女定是他同党,快将她抓住!’那女子似是刚刚冲开经脉,气力微弱,数十名侦兵一哄而上,立时将她擒住……”
西王母淡淡道:“我什么时候教诲过你们欺负妇孺弱小,要挟敌人了?”
游痕道:“是是,我们自然不敢如此,只是水族、木族侦兵杀敌心切,未免有些唐突卤莽,我们当时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不以为然。纪九封住紫衣女子的经脉,叫道:‘小贼,快将苗刀丢给我,乖乖束手就擒,否则老子就要了她的小命。’他奶奶的……这厮胁迫弱女子,当真让人瞧下起。若不是当时同仇敌忾,我非要与他评一评理。
“蚩尤横刀哈哈怪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你杀不杀她,关我龟蛋事?’毫不理会,转身又去捏那裸体女子的脸颊。众人见状反倒没了主意,那女子似是伤心之极,含着泪格格笑道:‘你当真连我也记不得啦!原来三生石也不能让你想起前生来世吗?’”
拓拔野听到此处,心下忽地一阵酸苦,猛地仰头喝光杯中之酒。眼光扫处,却见姑射仙子那清澈妙目正凝视着自己,目光相触,双颊微红,又立即别过头去。拓拔野心中一跳,不敢多想,凝神倾听游痕述说。
“纪九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