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地极是幽深。众尸鹫穿入洞中,纷纷着地阔步,拍翼梳羽,怯生生地回望着晏紫苏。
晏紫苏念力探扫,微微一惊,这洞穴中竟栖息了两百余只冰羽尸鹫,眼下自己伤势未愈,若当真将这些恶鸟逼得急了,激斗起来未必能占得什么便宜,当下秋波四扫,笑吟吟地瞥望众尸鹫,突然挥刀急斩,将一只冰羽尸鹫劈为两半。
众尸鹫怪叫着朝后退缩,惊恐愤怒,却又畏缩不前。晏紫苏从骨车上跃下,将那尸鹫尸体倒提起来,吸饮鲜血,妙目冷冷地凝视着众鸟。冰羽尸鹫更为惊骇,一声不发。
晏紫苏见效果业已达到,当下嫣然一笑,将鸟尸抛开。拉着骨车往洞穴深处走去。众尸鹫怪叫着层层后退。晏紫苏在洞穴深处寻了一个干净所在,将蚩尤解缚,平放在地,尔后挥刀在四周划了一道深坑,素手指了指那坑缝,蓦地挥刀急斩,冷冷道:“你们若是敢过这条线,就将你们杀个精光!”
众尸鹫似是听懂她言中之意,低声哀呜,小心翼翼地朝后退去。
当夜,洞外风,bao凶狂,洞内人鸟划界而居,倒也相安无事。洞中虽然浊臭不堪,但比起洞外冰天雪地的恶寒,却已如天堂了。那些尸鹫躲在洞穴深处,生怕惹恼了晏紫苏,不敢呜叫一声,几只小鹫脆声欢呜,立时被大鹫巨翅掩挡。
晏紫苏在洞角生了火,烤了些鱼肉胡乱吃下;挑了稚嫩鱼肉,口里嚼烂了,喂到蚩尤嘴里;但蚩尤昏迷不觉,吞咽不得。晏紫苏见状,心下担忧难过,吃了几口鱼肉,殊无胃口,当下索性将鱼肉抛给众尸鹫。尸鹫惊疑不前,过了半晌,见她正眼也不瞧上一眼,方才悄悄上前,叼了鱼肉阔步后退。
晏紫苏指尖搭在蚩尤的脉门,只觉脉象紊乱,真气阴寒狂猛,汹汹岔走,极是诡异。念力及处,其元神亦是凌乱凶厉,直如洞外那狂乱的风,bao一般,情形古怪,见所未见,心中惊疑不定。九冥尸蛊虽可吞噬、控制人兽元神,但不至有如此怪状。
怔怔地瞧了蚩尤片刻,又是心疼,又是忧惧,泪水又扑簌簌地滚落;想起那些妖魔,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心道:“罢了,先将他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当下从鱼骸中剔出些尖锐肋骨,捏成尖针,又将那尸鹫尸体烧着。
尸骨焦臭的气味登时弥漫整个山洞,众尸鹫鹫惊惧怪嚎。过了片刻,蚩尤伤口迸裂,十几只九冥尸蛊电窜而出。晏紫苏早有准备,骨针飞弹,将尸蛊牢牢钉在地上;撩火将几只尸蛊点着,恶臭更甚。蚩尤全身震动,转瞬间又有数十只尸蛊飞射而出,被晏紫苏一一钉死。如此回圈几次,蚩尤体内的尸蛊成虫已经尽数清除。
晏紫苏伤势未愈,今日带着蚩尤逃了如许之远,再经过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