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厌惧,神态反而转为温柔,登时大为欢喜,抓头挠耳,白爪比画,写道:“猊飞泠。”
纤纤心念转动,曾听父亲说过,寒荒八族中便有族猊姓,以六角犁牛为图腾,想来这虎伥猊飞泠便是此族中人,当下发言相问。那虎伥猊飞泠大喜,接连点头,似是没料到她竟也知道寒荒猊族。
人鬼这般交流片刻,纤纤方知这虎伥身世。原来这猊飞泠乃是猊族长老猊岱之子,年仅十八,颇为勇武,又精通寒荒法术。数月前寒荒国凶兆横生,传闻妖兽将肆虐横行,猊飞泠与众少年见猎心喜,想要借此战成名,当下瞒着父母结伴潜往众兽山。岂料到众兽山下,恰逢雪崩,十六人中立时被压死十人!余下五人又相互失散。猊飞泠孤身入谷,夜半便遭遇这恶兽梼杌,惨遭戮噬,从此成为冤魂鬼奴。
纤纤心下怜悯,忽然想起事,眨眼道:“既是虎伥,你为何不将送给那梼杌充饥?还要将从那巨蟒下救出?”
猊飞泠眼白乱翻,忸怩不安,摇头不语。纤纤追问再三,他才比画道:“你像是天上仙女,可不能让这些妖怪吃。”
纤纤怔,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嫣然道:“谢谢你。”这笑犹如春风徐来,牡丹盛开,俏丽不可方物。猊飞泠眼白直愣愣地瞪视,豁嘴大张,痴痴凝望。若是平时,芊芊见着这等丑怪妖魔痴痴相望,早已恶向胆边生,将之大卸八块。但此时则同情这虎伥命运;二则感激他相救之恩,只是抿嘴笑。
猊飞泠虽为虎伥,但毕竟时日不久,良性尚未泯灭,爱美之心尤在。他生平从未见过这等俏丽少女,初见纤纤,便为之神魂颠倒,震撼莫名。是以不自觉间,便拼死相救,并且甘冒被梼杌识破玄机、毁灭神识危险,将纤纤藏入丝囊之中。此刻见她殊不嫌弃,渐转温柔,还笑若春花,登时魂飞魄散,觉得即便为她立刻神识消亡也心甘情愿。
纤纤突然想起那些女童,柳眉拧蹙道:“你既是被梼杌所害,又怎能帮他害人?这些女孩岂不可怜!”
猊飞泠见她嗔怒,顿时蔫萎,极为羞惭,“赫赫”低声。纤纤心想,他既为虎怅,神识已梼杌控制,倒也不能全然怪他,当下道:“那两个妖怪是什人?抓这些女孩来做什?”
猊飞泠全身颤,簌簌发抖,只是摇头。纤纤见他恐惧害怕猥琐之态,登时有气,怒道:“你不敢说吗?”
忽听个冰冷声音淡淡地道:“他自然不敢说,只要伸出个小指头,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
纤纤大震,猛地扭头望去,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甬道洞口,灰色眼珠冷冷地望着自己,目光凶厉寒冷,如冰刀直刺纤纤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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