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静。三人兽白日划船,夜里圆舱休息,任尔东西。常常是早上醒来时,发现又偏离方向数十海里。饶是拓拔野真气充沛、蚩尤天生神力,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海上行程寂寞,每有凶险。每日必要邂逅三五种凶兽,拓拔野与蚩尤合作无间,再加上白龙鹿相助,倒也有惊无险。月下来,二人对於擒降凶兽大有心得,功夫也颇有长进。万里汪洋,终日以生鱼果腹,偶有海鸟飞过,便射将下来,用三昧真火烤熟。因此倒也衣食无缺。只是想到城破人亡,前路渺茫,难免郁郁不乐。尤其纤纤,此前从未与父亲分离,依赖心极重,虽心态早熟,却仍不免孩子心性,常常伤心哭泣,便是梦中也每每泪流满面。拓拔野与蚩尤瞧均是大为不忍,只能劝慰或转换注意力。大赞科汗淮神功无敌,定能平安脱险云云。纤纤对父亲本就极有信心,听得久,对父亲牵挂担忧也逐渐缓解。
蚩尤经此变故,性情大变,终日寡言少语,偶有欢颜。只有拓拔野天性开朗,颇为乐观,每日变着法儿逗纤纤开心。如此十余日,纤纤难过之意稍解,但对拓拔野依赖心却越来越重。
两日前午夜,海上风雨大作,险浪滔滔。为避免沉船,蚩尤、拓拔野只好圆舱,三人兽局促在小船中避浪。岂料只巨大纹龙鲨饥饿难当,嗅到柚木船中三人吃剩海鸟血腥味,竟狂性大发,将整艘柚木船囫囵吞枣咽到肚里。好在柚木船极为坚硬,除个别地方为它利齿戳穿之外,并未受到大破坏。只是在它胃中无法开舱,那气味又极是难闻。通气管贯穿鱼背,虽偶尔可以带来新鲜空气,但大多时候都是在海里,不断有海水灌将进来。若非拓拔野、蚩尤水性极佳,想法设法将新鲜空气兜在皮囊中,供纤纤呼吸,她早已不能支持两日之久。
纹龙鲨被柚木船通气管刺穿脊背,吃痛在海里乱游,时沉时浮,人鱼对峙两昼夜,来到汤谷岛之滨。那巨鲨饥饿难当,闻见金背鱼香味便不顾切咬住不放,是以便有这破膛露船奇怪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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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九姑等人狐疑盯着拓拔野等人,又看看那白龙鹿,心中惊疑不定。拓拔野咳半晌,只觉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吸入鼻息,登时大畅。听到那老头大呼小叫自己行是解救他们贵人,心中沉,抱拳微笑道:“在下拓拔野,不知这是什麽地方?”
成猴子诧道:“这是什麽地方你都不知道?”他脸上露出奇怪已极神色,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好笑好笑,竟有人莫名其妙到此处,还不知道……”卜算子恭恭敬敬揖到底,说道:“各位神人莫怪,此人就是因为四处行窃、目无尊长,才被流放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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