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来去如奔雷,怒吼着穿掠于众蛇蛮之中。每刀挥出,都呼应着风雷电火、惊涛骇浪,因时借势,千变万化,爆发出连自己也难以相信力量。
所到之处,人头飞舞,鲜血高喷。无论是青铜方盾、黑铁蛇矛,还是寻木所制潜水船,被柴刀气芒劈扫,无不迸裂碎断。
阴阳二炁越是在体内循环周转,越是觉得万象纷呈,随心所欲,似乎真与天地同化,变作摧垮切狂风,变作劈裂万物闪电,变作这恢宏广博滔滔怒海……酣畅淋漓,难言其妙之万。
儿时遥望昆仑山顶仇恨、目睹彩云军折戟北海悲怒、被人踩踏脸颊匍匐在雪地里屈辱、听闻罗沄诉说往事嫉妒……全都翻江倒海似在心底里沸腾,渐渐地汇成个越来越鲜明念头:要摧毁眼前所看见切。要将所有挡住去路妖魔小丑,全部都斩尽杀绝!
柴刀劈斫在血肉里,劈斫在骨头间,劈斫在刀枪剑盾上……那咄咄声音,被狂风刮送在耳畔,夹带着雷鸣、浪涛、厮杀、惨叫……交织成黄钟大吕似悦耳轰鸣。
也不知过多久,雷声渐渐小下来,风浪转小,黑压压云层变为灰青色,天色渐亮。
丹田内那狂,bao阴阳二炁随之渐渐平息,冷风吹在脸上,怒火如浇,清醒几分。
环首四顾,这才发觉已杀到艘战舰艉楼上。方圆几里海水全被浸染成暗紫色,冰洋上漂满残桅断木,以及跌宕起伏尸体。
附近六七艘战舰不是被劈断舵尾,就是被豁开侧舷,翻覆半沉,片狼藉。
所站立船舰颇为巨大,三根桅杆已断其二。艉楼上环立数十个蛮子,脸色惨白,骇怒交集地等着,握着兵器手微微发抖,被眼睛扫,纷纷踉跄后退,鸦雀无声。
下方甲板上又站百余大汉,团团护卫着坐在青铜车里相繇。他歪着头,怒火欲喷,握拳双手青筋,bao起。
相柳立在他身后,淡绿双眼毫不退缩地凝视着,双颊晕红,神色古怪,嘴角依旧挂着那甜美莫测微笑。
想不到这短时间内,仅凭个人、把砍柴刀,就杀数百蛮子,击沉小半舰队!仰天想要大笑,喉中却只发出沙哑“呵”声。
生中,修为从未有如此刻这高,原本应该喜悦才是,但不知为什,又突然想起那开在不周山壁、云海之上“女娲花”,觉得阵彻骨苍凉与莫名伤心。
闪电骤亮,雷声隐隐。
低头望去,心里又是沉。罗沄脸红如火,昏迷依旧,脖子上那条条蚯蚓凸纹全都不见,难道已经钻入脑子里?
相柳忽然拍着手,咯咯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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