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短暂惊喜过后,他察觉到对方凝视着自己眼神有些奇怪——仿佛并不是处在清醒状态般,眼中是片无意识空茫,瞳孔大得近乎占据整个眼球。
像在航行途中,他透过玻璃就能望见茫茫太空。
除相隔几万乃至几百万光年渺小星辰,什也没有,他自以为其中该有自己存在,也不过是从玻璃里窥到自己反光而已。
这种闪而过感觉顷刻在他心底激起层浓重恐惧。
他思维不可控地发散开去,联想到精神病院里那些遭受过巨大刺激或长期幽闭病人。
他们会失忆,忘记切过往,严重点,干脆连正常人思考能力也并丢弃。
“沙耶罗,你能认出吗?”赫洛低头盯着他,试探性问。
玻璃舱内人眼皮没有丝毫抖动,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眼底映着指示灯微光,如口死气沉沉古井,只是放得很大瞳仁稍稍收缩下,宛如半凝固湿沼里漾开圈水痕。而这是对光本能反应。
此刻他意识到,“被沙耶罗忘记”对他而言毋庸置疑是这世上最可怕事,甚至远远超越死亡。
他重复几遍这句话,手悬于对方冰冷脸颊旁边,却不敢碰上去,唯恐这只是个触即碎幻梦,也担心惊吓到对方。
仿佛是透过层半透明冰面望见那双近在咫尺蓝眼睛,嗅到股久违熟悉气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和以前样纯净得诱人。
沙耶罗死寂冰冷心脏抽搐下。
怦怦……
怦怦……
似乎又鲜活地跳动起来。片浓稠扭曲暗影随着血液并涌向心室。他压抑着体内某种鼓噪不安渴求,像瘾君子那样呼吸口对方清香甘甜气息,丝摇摇欲坠神智又缓慢地再次坠回黑暗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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