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觉得充为团勇给官府卖命,虽然出生入死,却不似官军那般有粮有饷,远不如在黄天荡里杀人越货来得痛快,何苦屈身小就,终日受人懊恼,靠吃着顺气丸才能度日。正思量着要带兵反出城去,到时候天是王大,老子就是王二,管你什清军太平军,只要胆敢进得黄天荡来,便随着爷性子,发杀个痛快。
正这时,忽闻灵州捕盗衙门里张牌头要来统领雁营。雁排李四是足踏风云,气冲牛斗傲骨之人,最喜爱结交天下豪杰,心想:“久闻张牌头大名,听得耳朵也快起趼子,既有机缘,何不会上会,看看他是否果真是个出众好汉子,然后再走却也不晚。”当下出来相迎。
谁知双方照面,雁排李四还以为自己看错,瞧那张小辫猴里猴气脸泼皮相,歪戴帽子斜瞪着眼,小号官服穿在身上都显得肥大,肩膀上还架着只黑猫。只有旁边那个麻子脸,倒是生得虎背熊腰,只看那身量步法,料来也是得过些传授壮士。
但灵州自古就有拜猫仙风俗,雁民们也尊猫仙爷爷,见张小辫肩头蹲着只黑猫,雁排李四等人便不敢太多轻看于他,当即上前抱拳行礼,可心中却是有些尴尬,不太相信就凭这个泼皮般小子,怎有本事剿杀老鼠和尚和白塔真人那伙巨寇。
张小辫惯会见什人说什话,又得林中老鬼指点,知道雁营之中多是草莽之辈,便也抱拳拱手,直接就问李四等人,诸位好汉,以前可都是啸聚山林响马?
雁排李四和雁铃儿等人闻言吃惊,雁营如今是受朝廷招安团勇,官家早就表示对以前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不知他又提这话是什意思?莫非官府变心意,要去等不成?想到此节,不禁个个戒备起来,悄悄将手按在腰刀刀柄上,只等潜伏官军蜂拥上来,就亮出家伙拼他个鱼死网破。
谁知张小辫却大言侃侃地说,想张家祖上就有人做过响马盗,当年在绿林之中,那也是有字号有踪迹人物。自古以来,响马多为明盗,遇到过往客商大户,先是放出支响箭为号,这才显身出来拦住去路,并要念动劫山赞子说:“此山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打此过,十个驮子留九个,牙蹦半个说不字,嘿嘿,刀个草里埋。”这就叫明目张胆,连马颈上也要系着铃铛,走到哪响到哪,如此方才算得上是梁山本色明盗响马,绝不是寻常草寇毛贼之流可比。世人愚眼俗眉,哪识得咱们响马子来历,更不知咱这绿林义气,从来就不是那些龌龊儿男能学得来。诸位既然是响马出身,想必都是慷慨洒脱当世英雄,让小弟有幸得遇,实是三生有幸。
张小辫前两天曾和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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