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他身后像老鼠尾巴似拖挂着几百条小孩子戴长命锁,有铜也有银,稍微动就哐啷哐啷地跟着乱响。
那人歇好阵子,缓缓起身,嘴里叽叽咕咕地念念有词,像是在学鼠叫般自言自语,同时用又短又粗手指打开筷子楼楼门。张小辫和孙大麻子藏在暗处偷眼张望,看筷子楼中事物,竟是团珠光宝气,晃得人眼前发花,什金锭银锭、玉石玛瑙,在那座楼中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恰有群老鼠搬运银子过来。张小辫曾亲眼见过老鼠偷鸡蛋情形:只老鼠仰面倒地,用四个爪子把鸡蛋抱在怀中,别老鼠衔住它尾巴拖拽,如此来,便可把鸡蛋运回鼠**。此刻看在眼里,原来筷子城里大群老鼠,正是用这法子偷运金银,将锭锭大银送至楼下,都由那僧人拾起来纳入筷子楼里。
张小辫见财起意,便觉口干舌燥,看得心里动火,眼珠子发蓝,心想那林中老鬼果然没骗三爷,槐园里真有好桩奢遮富贵,只是如何才能取到手中?眼见现下时机未到,只得先行忍耐,继续躲在房舍后面静观其变。
那地洞里僧人似乎能驱役老鼠,筷子城中大小老鼠,无不听他指挥,趟趟地往返奔走,不断运来银子和竹筷。那人每捡起块银子,便在脸上反复摩擦,叽叽地偷笑阵,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放进筷子楼里。那张怪脸上神态极是贪婪可憎。
不久搬完银子,重新关上楼门,又全神贯注地拿筷子堆砌楼阁。那人大概不会行走,只能和不会走路孩子样手足着地。过好阵子,他用手揉揉肚子,似乎觉得有些饿,便爬到蒸锅前,用鼻子猛嗅肉香,脸上喜动颜色,嘴边垂下串馋涎。
那人揭开锅盖,从中拽出个蒸熟小孩,倒拎在手里看看,随即扯胳膊拽大腿,把骨肉都扔在地上。四周老鼠们纷纷从房舍中钻出来,扑过去争相夺食,那人咯咯怪笑两声,把手中剩下小孩脑壳捧住**汁水。
张小辫和孙大麻子看得又是惊恐又是恶心,只好闭眼不再去窥探,可那吸溜嘬脑浆子声,以及群鼠嘁嘁喀喀啃咬人肉响动,仍是不住地钻进二人耳朵里来。
张小辫只好用手去堵自己耳朵,不料他躲得时间太久,又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口,腿脚血脉不畅,四肢多已麻木,抬手便使身体失去重心,竟向前扑倒在地。他怀中藏那只黑猫,本是吓得蜷成团,这时正好被他拿压下,吃不住疼,立刻发出喵呜声惨叫。
正在分吃死孩子群鼠忽然听到猫叫,都是怔,无数双鼠目齐刷刷盯过来。那身裹火鼠皮袄不僧不道怪人,也缓缓抬起头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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