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对自己偷鸡深以为耻。可兵荒马乱年月里混口饭吃谈何容易,饿急就什都顾不上,还管什出身门庭。
近年天灾**不断,村里粮食不如往年那般富裕,连讨口吃都不太容易。这天夜里,张小辫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横躺在神坛上跷着二郎腿,望着从破屋顶上漏将下来月光,心里琢磨着得弄点什吃充饥,不然实在挨不过去。这些年来他最拿手就是偷鸡,村里养鸡人多,隔三差五地偷上两只,这多回从来没失过手。从不失手并非走运,只因他自己摸索出套独门偷鸡绝技。
打定主意,张小辫就借着月黑风高,摸到村中王寡妇母女院子外边。这家没男人也没养狗,门墙又低,而且张小辫对各家鸡窝位置如指掌,没费什力气就翻过墙头,发现鸡窝里老母鸡睡得正熟。
张小辫看得明白,但他没有直接探手去抓,而是悄悄把手伸进鸡窝里,施展独门绝技,轻轻地去搔那老母鸡腹部。不管是有人偷鸡还是黄鼠狼钻鸡窝,窝里鸡必定会扑腾鸣叫,那样主人就会被惊动起来。可张小辫自有他办法,只轻轻搔得几下,鸡窝里老母鸡不仅没扑腾乱叫,反而露出副惬意神态,似很享受有人替它搔痒。
张小辫心中窃喜,只要第下没失手,这只鸡就算是偷到手。看着那母鸡,他心中发狠:“不能白伺候你,等会儿到破庙里拔鸡毛时候,你就没这舒服。”他心中高兴,手底下也没闲着,只手不断替那老母鸡解痒,另只手揭掉鸡窝顶棚,打算把老母鸡从上边抱出来。可大概是因为有段时间没偷鸡,手艺生疏,也可能是连饿好几顿,反正手底下发虚,竟然把老母鸡抱到鸡窝顶时候,个没抱住,将它摔在地上。
老母鸡半睡半醒,迷迷瞪瞪地正惬意间,忽然啪嚓掉下来,立时从美梦中惊醒。它大概也明白这是有贼偷鸡,哪肯甘休,奓着鸡翅扑腾起来,闹得动静很大,果然惊动家中主人。就听窗户里王寡妇骂道:“哪个小贼又到老娘门上偷鸡,肯定是住棺材庙那挨千刀张小辫。老娘就剩这只下蛋老母鸡,你也不肯放过……”说话声中就见纸窗抬,个尿盆从屋内飞出来。
张小辫见黑糊糊物从屋里掷出,急忙低头躲闪,那尿盆本就没有准头,当声砸在院墙上,臭液哗啦四溅。他心道不妙,想不到三爷名声在外,那王寡妇听母鸡扑腾就知道是三爷在此,而且兜头将个又臊又臭尿盆打将下来,被她拿住少不得顿好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张小辫不敢怠慢,翻身跳出院墙,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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