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递给穿大褂老客,叹口气句话没说,分开人群灰头土脸地走。那个年月十块钱可不少,刘横顺破这大案子,也不过得十块银元赏钱,民国初年两块钱袋白面,烙大饼、蒸馒头、擀面条,够家三四口吃上个月。比不专门吃这个,行话讲“只蟋蟀头牛”,耍得大把下去金山银山,但是对般老百姓来说,斗虫下这大注,当时可并不多见。
老客脸得意,伸手将十块银元揣入怀中,他赢钱也得交代几句,开口不是本地口音:“各位,久闻北路虫厉害,早想见识见识,因此千里迢迢来到贵宝地,可万没想到,天津卫虫不过如此,如若没人再敢下场,明天就打道回府,再会再会。”说罢站起身来,拎起鸟笼子、端上茶壶,这就要走。
老客这番话透出几分瞧不起人意思,旁人说不出什,刘横顺却听不下去,这不是钱事,话说到这个份上,天津卫老少爷们儿脸不能丢,凭什栽这个面儿,让你个外乡人说三道四?于是上前挡住去路,点指那个老客说:“外来,你敢不敢跟斗上场?”
话出口,众人纷纷侧目,心说这又是哪个不知死鬼?见说话是飞毛腿刘横顺,立即有人在旁起哄:“对对对,刘爷是们北路虫王,他出手,不信收拾不你!”这叫看出殡不嫌殡大。也有好心眼儿,拽刘横顺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刘爷,您得三思,人家这只金头霸王太厉害,连同余四爷在内,已经连赢十三场,胜负且不说,什虫可以连咬十三场?咱们玩这个也不是天两天,您见过吗?可听人说,有个老客专玩儿南路虫,他虫都是从阴宅鬼屋中扒出来,身邪乎劲儿,寻常虫对付不,这次来到天津卫,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刘横顺听完这话更生气,心想:“虫谱上何曾有过南路虫?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刘横顺不信这个邪,定要与此人分个上下、见个高低,否则咽不下这口气。”他抱腕当胸,对那个老客说道:“这位爷,刘横顺从来不欺生,听说你这只金头霸王连咬十三场,是让它缓缓劲儿,还是另换只?”
这个老客只带只虫,也没把刘横顺放在眼里,摆手说无须耽搁,可以直接下场开咬,不论输赢,绝无二话。
刘横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本是好意问你,这也太过猖狂,不是成心拱火儿吗?纵然你南路虫厉害,怀中这只“黑头大老虎”也不是白给,不敢说百里挑,却也是咬遍河东河西罕逢敌手,论分量、论个头儿、论齿力皆为上品,能让你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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