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那声音很小,但夜深人静,离得又近,听在耳中分外诡异真切,把他吓得原地蹦起,往后看,哪有什小孩,只有那尊神虫泥胎。以前多曾听闻,马头娘庙里最灵异是这神虫,常会发出小儿啼哭之声,求子嗣善男信女全给它磕头烧香。往常别人说他还不信,泥土造像能发出小孩哭泣声,这事怎想怎邪门儿。这次让他半夜里撞上,吓得魂儿都掉,跌跌撞撞地爬出庙门,路跑回家中。后来虽没出过什怪事,但打这儿起,他就相信庙里神虫灵应非凡,也跟着善男信女们前去烧香磕头,继续在附近摆摊儿做生意。打仗时马头娘娘庙毁于炮火,转眼过去那多年,想不到这尊神虫泥像,埋没在荒草泥土间,还能保留至今,别看外面那层彩绘都掉光,但看那轮廓形状,老师傅立时认出是庙里供神虫。
张保庆边蹬着三轮车,边听老师傅说许多从前经过,只当听个段子,还是不愿意相信,泥土捏成神像,怎可能会在夜里像小孩样啼哭?
师徒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到家,张保庆将老师傅送进屋,自己才冒着风雪回家睡觉。他累晚上,到家先洗个澡,躺在床上便睡,连个梦也没有,等睡醒觉再起来吃饭时候,已经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傍晚又跟老师傅去那条路上摆摊儿卖狗肉,结果当天夜里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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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连着下雪,大雪下得推不开门,般做小买卖全歇,老师傅这祖传沛县狗肉却是天冷好卖。师傅两人顶风冒雪,用三轮车拉上炉灶,来到往常摆摊儿路边,烧起泥炉,把狗肉装到瓦罐里用火煨上,准备好板凳等待客人。
天色渐黑,狗肉煨得软烂,热气腾腾肉香四溢,陆续有吃主儿过来,围着泥炉坐在摊前。老师傅撕肉加炭,张保庆则忙着烫酒收钱,这条路身后是坟茔荒野,对面是大片田地,隔着田地有村镇,今天来几个吃主儿都在那儿住,彼此熟识,相互寒暄着有说有笑。
雪下到夜里,变成纷纷扬扬鹅毛大雪,路上行人车辆绝迹,可能电线被积雪压断,整条路上路灯都灭。老师傅在摊子上挂起盏煤油灯,加上炉火照亮。这老鳖狗肉是大补,热量很大,风雪中围着路边烧得火红炭炉吃,更添美味,所以真有那嘴馋主儿,冒着雪摸着黑赶来吃上顿。
夜里十点来钟,风停,雪还下个没完,张保庆肚子突然疼起来,老师傅正忙着,也顾不上他,让他自己找地方解决。
张保庆平时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他有个习惯,上厕所必须看报纸,从摊子上抄起张破报纸,夹上手电筒溜儿小跑,蹿到后面草丛里放茅,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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