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挨窟窿,口子连口子,心想:这可不成,干上船把式,起码穿个周全。书中代言,老时年间卖衣服分两种:种是成衣铺,是卖新衣服;另种是估衣铺,以卖旧衣服为主,有旧衣服跟全新差不多少,价格便宜但是来路不明,说是收来,保不齐是从死人身上扒。马殿臣穷光棍儿条,无所顾忌,也不要好,找个卖估衣,捡干净利落来这身粗布衣裤,伸手抬腿没有半点儿绷挂之处。
马殿臣置下身行头,吃饱喝足扛上杆子回到河边,转天早起来,把头天剩下肉包子吃,继续开野渡挣钱,寒来暑往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干整整年,许是命中注定他不该干这个,让他在河边遇上位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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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马殿臣凭身力气在河边摆野渡,天只干早晨到中午这段,挣够把钱就不干,不是他舍不得出力气,因为马殿臣不甘于辈子干这个,摆野渡勾当发不财,只是眼前没别活路,为混口饭吃而已。
闲话少叙,单说这日,马殿臣又在渡口等活儿,说来也怪,整天没人过河。马殿臣心里纳闷儿:这人都上哪儿去?怎连个过河都没有?摸摸身上镚子儿皆无,早知道昨天省着花,好歹买俩馒头,今天不至于饿肚子!正当此时,打远处过来位,看穿着打扮是个做买卖老客,身粗布衣裤风尘仆仆,胯下头黑驴,肩上背个褡裢,手拿根半长不短烟袋锅子,乌木杆儿、白铜锅儿、翡翠嘴儿,锃明瓦亮,用年限可不短。腰间拴枚老钱,没事儿拿手捻着,也不知道捻多少年,烁烁放光夺人二目。再往脸上看,四十岁上下年纪,长得土头土脑,却生对夜猫子眼,透出股子精明。马殿臣赶紧扛起杆子,迎上前去搭话:“客爷过河吗?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条摆渡,连人带牲口两个大子儿。”骑驴老客摇摇头。马殿臣以为他是嫌贵,又说:“客爷,您打听打听去,这价码真不贵,这年头买个烧饼也得三个大子儿啊!这天色可不早,您再往前走,到天黑也不见得能过河,瞧您这意思是常年跑外走南闯北,在乎这两个大子儿?”
骑驴老客开口满嘴官话:“不过河,是来找你。”
马殿臣听这话脸不高兴,心说:可没心思跟你逗闷子,不过河你找干什?当下对骑驴老客说:“实不相瞒,这天没开张,身上分文皆无,晚上还不知道去哪儿吃饭呢,您要是不过河,也收杆子回去。”说罢拱手,扛上杆子扭头便走。
骑在黑驴上老客见马殿臣要走,忙伸手拽住,脸上堆笑道:“是不过河,可没说不做买卖,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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