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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到张保庆和二鼻子在地下森林中走迷路,又让群饿红眼猞猁追得屁滚尿流,掉进个与世隔绝天坑。要说可真是命大,张保庆和二鼻子兄妹身后背狍子皮睡袋,皮口袋让劲风鼓起,极大地减缓坠落之势,洞底又有层层叠叠腐木和枯枝败叶,落在上边还不至于摔死,那也摔得不轻,半天爬不起身。三个人侥幸不死,却都摔蒙,抬头往上看去,洞口好似悬在天上,四周峭壁绵延,何止千仞,猿猱也攀不上去。
猞猁生长在崇山峻岭,矫捷不让山猫,蹿山越岭如履平地,天坑绝壁陡峭,它们未必上得去,下来却不费吹灰之力。这十多只猞猁当时饿极眼,从绝壁上逶迤而下,嘴角挂着馋涎,瞪起鬼火般双眼,步步向这三人逼近,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张保庆三人叫声苦,捡起火把不住挥动。猞猁害怕火光,被迫往后退开,时不敢过于接近,却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张保庆叫苦不迭:“与其让猞猁活活咬死,还不如掉进天坑摔成肉饼来得痛快。”
二鼻子对他说:“别整那没用,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得想个法子上去,你俩可千万别让火把灭掉!”
张保庆心中绝望:“这深天坑,猴子来也没招儿,咱们如何上得去?”
二鼻子说:“上不去也不能等死啊!四处找找,说不定有路可以出去。”
张保庆不比二鼻子常年趴冰卧雪、翻山越岭,这路上疲于奔命,体力早已透支,虽说要命活阎王跟在后头,可这脚底下是真没力气,两条腿拉不开栓,如同灌铅样,搁东北话讲叫“拿不动腿儿”。
二鼻子跟张保庆说:“你瞅你那损色,别在那吭哧瘪肚,走不动背你。”
张保庆忙说:“你快打住吧,谁不知道你那件破皮袄,是打你爷爷那辈儿穿到现在,从未浆洗过次半次,往身上划拉,好嘛,噼里啪啦往下掉活物儿啊!可不愿意让你背。”
二鼻子对菜瓜说:“你瞧见没有?这小子白吃馒头还嫌面黑,瞅他那熊样儿,还敢嫌埋汰?咱走咱,不管他,活该他让猞猁吃!”
菜瓜苦劝二鼻子不可意气用事:“你将张保庆扔在此处,回去怎跟四舅爷交代?”
二鼻子也并不是真想走,他是成心吓唬张保庆,拽上菜瓜作势要走。
张保庆嘴上是那说,可不敢当真个人留下,看二鼻子说走便走,顿时怕上心来,只得咬牙起身,踉踉跄跄跟随二鼻子兄妹往前走。
三人边在天坑之内寻找出路,边摸摸身上东西,仅有贴身短刀和狍子皮睡袋还在,没吃没喝,弓箭猎叉全丢,那几根松枝做成简易火把,还不知能烧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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