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候独自躺在床上,枕头湿大片。
风从高楼窗口丝丝吹进来,并不是那麽冷,可是让人全身凉得发透。
蜷缩下,火辣辣刺痛迅速从下往上蔓延到全身,动弹不得地痉挛好阵子才慢慢缓过气来。
身上好象没有处地方是完好,贴著那麽柔软床褥都觉得疼痛难当。想起昨晚血那样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淌,他也点也没有手软。
那点会因为怕感冒而停手体贴,真已经是二十年前事。痛得张著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直痉挛直发抖,他都没有可怜过。
有点可笑,都这麽大年纪,身体比以前差得多,他怎麽就不担心万出人命呢?
不过,想,昨晚就算死,他恐怕连眉头也不会皱下。
他怎麽会在乎。现在对他来说,什麽都不是。
"你醒?"陆风站在门口,目光冷淡,"那就下去,今天有客人来找你。"
咳嗽著爬起来,勉强穿上衣服。
"动作快点,你那位贵客正等得不耐烦呢。"
声不吭。因为不知道要说什麽。也因为知道,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什麽可说。
没想到是卓蓝。
怔怔站在她面前,时不知所措,幸好衣服把身上那些屈辱东西都严严实实遮起来,只是脸色苍白而已。胡乱找个地方坐下来,掩饰自己瑟瑟发抖腿。
"亦辰,你是不是病?"她担忧地望著,"你嘴唇都是青……"
"没……你怎麽会到这里来找?……出什麽事吗?"
"来带你走。"
她斩钉截铁语气让远远坐在边陆风嘲讽地笑出来:"带他走?真奇怪,他是你什麽人?"
"他是丈夫。"卓蓝难得会这麽强硬。
"哦?"陆风挑高边眉毛,还是在笑,脸色却yin沈,"丈夫?他早就不是吧,而且……就算没离婚,他真能算得上是你丈夫?"他眼光扫过惨白脸:"恐怕……他对怎麽尽丈夫义务,根本就不在行吧。"
卓蓝温文脸涨得发红,不擅长和人争锋相对她只能憋出两个字:"下流。"
陆风笑:"还有,不过是请他来做客聊天,你又是来干什麽?难道是在哪里听什麽风言风语,才来向要人?"
卓蓝猛地僵,站起来,恨恨地盯著他。
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痛恨入骨髓眼神。
"你让亦辰在这里做客,也未免做得太久吧?"她抬著头紧盯身形比她不知高大多少陆风,"亦辰和你非亲非故,你又是凭什麽留他?再说,既然是做客,亦辰要走,你也没有强留道理。"
"亦辰,你想走是不是?"
忙不迭朝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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