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说要送他,许苏拗不过也没拗,他泪流干,心也完全空,他木然点头,行尸走肉般跟着傅云宪上车。
整条街人都靠经营殡葬用品为生,白色纸扎,金色元宝,每家店面门口都挂着灯笼幡,五颜六色,远远看着像挂树树春天花朵,但不觉鲜艳,反倒混沌。大约都嫌这地方晦气,虽说也算处于S市中心地段,但以殡仪馆为中心辐射,周边区域房价直上不去,周遭住户希望殡仪馆迁走,为此上市政大厅闹过几回。
他们也赶巧撞上回。
有人打,有人砸,有人哭,有人喊,有人怒冲冲地把抢来东西往空中挥洒,天便像下场雨,雨水全是亮闪闪锡箔。
直到离开这条喧闹殡仪街,许苏才咂摸出点手指脱臼痛来,他悄悄把怪异扭曲着手指头又掰正回去,没吭声。
傅云宪言不发地开着车,目不旁视。
后来许苏在车上睡着,抱着膝盖蜷在副驾驶座上,米七八个子缩得很小,好像只是畏冷。
傅云宪行事跋扈,开车风格也样,车是飙着前行,温榆金庭很快到。他横抱着许苏进门,把他像新娘样安放在那张属于他们大床上。
许苏就醒,直着眼睛看傅云宪。
“好好休息。”傅云宪低头,吻吻他眉心,说,“等你睡醒们再谈。”
谈什呢?人都死,还能谈什呢?许苏想不明白,也没问,索性合眼睛,佯装睡觉。
嘴唇划过许苏挺直鼻梁,又覆上他唇。傅云宪将湿暖舌头送进他嘴里,许苏也没拒绝。这个男人吻妙不堪言,但吻过以后他就彻底累,自己往被子里拱拱,看着真真睡着。
傅云宪合衣陪他躺会儿,起身去书房,处理胡石银从大洋彼岸打来电话。
身边人离开,许苏就睁眼睛,房间内窗帘闭得很紧实,勉强漏出几丝将断未断光,令人分不清外头是昼是夜。许苏费力地转动脖子寻找光线,思考自己现在与未来,他既清醒又昏沉欲睡,他既趋光又怕此刻自己,bao露在阳光下,有时候人就是这矛盾生物。
顾天凤病危期间,他还想张罗着给白默介绍律师,可白默已经彻底不理他。许苏将心比心地想想,觉得不怨白默,若他与白默易地而处,他也不理他,非但不理,还要见回打回,打折他两条腿才罢休。
这事儿也犯不上怨傅云宪,黄母诉求就是以故意杀人罪定罪,唯女儿不明不白死,最好直接枪毙白婧为黄舒莹陪葬,换个别律师,未必不是样结果。
人人有理由,人人有苦衷,许苏思来想去,只能不原谅自己。
他想起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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