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直不愿意过多回忆起那晚。
那阵子他就像随时可能坍塌建筑物,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偏偏碍着男人骨气面子,跟谁都没法提及。这些年这多俊男美女对傅大律师穷追不舍,上赶着送上门还送再送,许苏简直怀疑他们各个都有受虐倾向,对那晚,他留存至今唯记忆就是疼。
重重荒唐堆压,整个世界东崩西裂般,绝望疼。
苏安娜意思是当初没告傅云宪强*早算还他这些年人情,不仅清偿殆尽,反而赊欠与,再问他拿点钱也是应当应分。
法盲。许苏懒得纠正母亲,事发那年,刑修九还未在全国人大常委会上通过,也就是说,猥亵男性基本都无从定罪,何况强*。
计不成,苏安娜又作哭闹上吊之态,许苏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这钱他去和傅云宪提提看。
苏安娜大喜,挥舞着猩红色指甲,说她立马上楼睡觉,腾出楼下这点地方,她开朗开明又开放,他俩想干什都可以,折腾出多大动静都没问题。
想起今晚桌壮阳酒菜,许苏气得直翻白眼,老太太这德行就差在门口竖块牌子,上书“丽春院”或“天上人间”,她叉腰立在门口,招呼往来行人来亵玩她亲儿子。
走时,苏安娜心满意足,却又老调重弹地留下那句话。
这是你欠。
人说慈母多败儿,实则反之亦然,话到这个份上,许苏只能再次认栽。扔下最后只瓷碗,擦干净双湿手,转身回到厅里。见沙发上傅云宪眉头蹙得紧,显然没睡着,便问他:“是不是膝盖又疼?”
傅云宪睁开眼睛,“嗯”声。幽黄灯光劈头而下,渗过他睫毛,留下截浓密影子。
许苏便走过去,跪坐在傅云宪身前,俯身把脸搁在他腿上。他先静静伏着会儿,继而以脸颊蹭蹭他膝盖,最后巴巴地抬起头,轻声细气地问:“叔叔,很疼吗?”
傅云宪垂着眼睛,沉默片刻,道:“很疼。”
傅云宪为许文军案付出多少,许苏记忆犹新。傅云宪忙着为许文军翻案时,不少领导来找他私下沟通,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说人没死还好说,人死再平反,影响太大。这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严刑峻法说白不也是为国家长治久安嘛,你傅云宪也不是初出茅庐,这点道理还能不懂?
有那笔钱叫维稳经费,专平难平之事,专治难治之人,领导们态度是私下赔偿百万结此事,苏安娜很是动心。那时候S市套中环内两室厅才三四十万,百万不啻天文数字。
但傅云宪不同意,也劝服苏安娜放弃和解,非逼着法院对外公布冤案真相。可能他再坚持把哪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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