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傅云宪见过不少人。其中不乏名流俊士,高官巨贾。俗话说“中国企业家半在监狱里,半在去往监狱路上”,当官更是如此,保不齐哪天就进去,还得靠傅云宪保他半生自由,或者捞他条命。所以他们有管傅云宪叫“傅大律师”,有直接管他叫“傅爷”,基本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许苏也跟着沾光。世人对他客气,他便睥睨世人,像仗着凛凛虎威小狐狸,张牙舞爪。
难看死。
似能感觉到身边人投来目光,傅云宪手夹着烟,手拿着手机,通话间隙也转过脸看看许苏。他把指间夹着烟递在许苏唇前。
傅云宪手真美,皮肤光腻得似会发光,骨节修长有力。许苏就凑上去,咬住微湿烟嘴,深深吸口。
停留良久,如接个吻。
傅云宪很满意,又以夹烟那只手揉揉许苏头发——
以前他也会这揉他。
十来年前,许苏跟着傅云宪去北京约见最高法院死刑复核法官。为省钱,两人头碰着头挤在杂货店里吃泡面,傅云宪骗他喝白酒,非说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秦国丞相,他许苏十二岁至少可以喝点酒。许苏接过傅云宪递来“小炮仗”,对着瓶口抿下,辣得直咳,傅云宪便大笑着揉揉他头发。
口齐整漂亮白牙,那笑容好像也会发光。
许苏那时候管傅云宪叫“大哥”,现在叫“叔叔”,称谓变,连带着当时那点只可意会心境,好像也变。
电话那头丁芪继续说:“认识个老板,财大气粗土财主,最近想干点桑拿洗浴生意,也没想正经干,就想刀口舔血捞点快钱,让出出主意。傅爷什意思?”
听这意思就是要涉黄,傅云宪问他:“各地政策不样,他哪儿人?”
丁芪说:“广东那边。”
“卖*嫖娼现在查得紧,但‘打飞机’可以,广东、重庆那边法院这类案子都是无罪判决,你让他自己看着办。”电话暂时还没挂断,傅云宪手指又转而滑入许苏衣领,捏捏他脖子。这手势连暧昧都算不上,就跟抚弄只宠物狗似。
傅云宪喜欢抚摸许苏。头发微黄而细软,皮肤幼滑如新,身清冽好闻香气,这是少年人味道,少年人质感。
“富贵险中求,没这胆子就回家种地。”丁芪许是又问什,傅云宪更不耐烦,“搞分包,人员、场地、管理都分开,再跟当地公安打好关系,出不事情。”
几句话后,傅云宪收线,低头看着许苏:“想什?”
“没什。”许苏歪脖子,把脑袋从傅云宪手掌下撇出来,逃脱这种令他迷恋、粗糙而温暖质感。他转脸望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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