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就揭破王锡爵秘密。
他这封信,是当面交给王锡爵,王大人本想打发这人走,可刚看几行字,就把他给拉住:
“公欲暂承上意,巧借王封,转作册立!”
太深刻,太尖锐,于是王锡爵对他说:
“请你坐下来,好好谈谈。”
李腾芳接下来话,彻底打乱王锡爵部署:
“王大人,你打算是对。但请你想想,封王之后,恐怕册立还要延后,你还能在朝廷呆多久?万你退,接替你人比你差,办不成这件事,负责任人就是你!”
王锡爵沉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计划蕴含着极大风险,但他仍然不打算改正这个错误。因为在这个计划里,还有最后道保险。
李腾芳走,王锡爵没有松口,此后十几天里,跑来吵架人就没断过。但王大人心里有谱,打死也不说,直到王就学上门那天。
王就学是王锡爵门生,自己人当然不用客气,进老师家门就哭,边哭还边说:
“这件事情(三王并封)大家都说是老师干,如此下去,恐怕老师有灭门之祸啊!”
王锡爵却笑:
“你放心吧,那都是外人乱说。真实打算,都通过密奏交给皇上,即使皇长子将来登基,看到这些文书,也能明白心意。”
这就是王先生保险,然而王就学没有笑,只说句话:
“老师,别人是不会体谅您!旦出事,会追悔莫及啊!”
王锡爵打个寒战,他终于发现,自己思维中,有个不可饶恕漏洞:
如果将来册立失败,皇三子登基,看到自己拥立长子密奏,必然会收拾掉自己。
而如果皇长子登基,即使他知道密奏,也未必肯替自己出头。因为长子登基,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犯不着感谢谁,到时,三王并封黑锅只有他自己背。
所以结论是:无论谁胜利,他都将失败!
明知是赔本生意,还要做人,叫做傻子。王锡爵不是傻子,自然不做。万历二十年二月,他专程拜见万历,只提出个要求:撤回三王并封。
这下万历就不干,好不容易把你拉上船,现在你要洗手不干,留下个人背黑锅,怎够意思?
“你要收回此议,即无异于认错,如果你认错,怎办?是皇帝,怎能被臣下挟持?”
话说得倒轻巧,可惜王大人不上当:你是皇帝,即使不认错,大家也不能把你怎样,是大臣,再跟着淌混水,没准祖坟都能让人刨。
所以无论皇帝大人连哄带蒙,王锡爵偏口咬定——不干。
死磨硬泡没办法,大臣不支持,内阁不支持,唯亲信跑路,万历只能收摊。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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