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你心意已知道,册立事情已有旨意,你安心在家调养就是。”
申时行总算松口气,事情终于糊弄过去。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他长达十年和稀泥生涯,将就此结束——因为那封密信。
申时行这封密信,属于机密公文,按常理,除皇帝,别人是看不见。
可是在几天后次例行公文处理中,万历将批好文件转交内阁,结果不留神,把这封密信也放进去。
这就好比拍好照片存电脑,又把电脑拿出去给人修,是个要命事。
文件转到内阁,这里是申时行地盘,按说事情还能挽回。可问题在于申大人为避风头,当时还在请病假,负责工作许国也没留意,顺手就转给礼部。
最后,它落在礼部给事中罗大纮手里。
罗大纮,江西吉水人。关于这个人,只用句就能概括:个称职言官。
看到申时行密信后,罗大纮非常愤怒,因为除耍两面派外,申时行在文中还写这样句话:惟亲断亲裁,勿因小臣妨大典。
这句话说白,就是你自己说算,不要理会那些小臣。
们是小臣,你是大臣?!
此时申时行已经发现密信外泄,他十分紧张,立刻找到罗大纮领导,礼部科给事中胡汝宁,让他去找罗大纮谈判。
可惜罗大纮先生不吃这套,写封奏疏,把这事给捅出去,痛骂申时行两面派。
好戏就此开场,言官们义愤填膺。吏部给事中钟羽正、候先春随即上书,痛斥申时行,中书黄正宾等人也跟着凑热闹,骂申时行老滑头。
眼看申首辅吃亏,万历当即出手,把罗大纮赶回家当老百姓,还罚上书言官工资。
但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已经无法收拾。
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申时行,终究在阴沟里翻船。自万历十年以来,他忍辱负重,上下协调,独撑大局,打落门牙往肚里吞,至今已整整十年。
现在,他再也支撑不下去。
万历十九年(1591)九月,申时行正式提出辞职,最终得到批准,回乡隐退。
大乱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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