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大鱼送上门来,不拿去邀功还要等什?
胡宗宪气坏,他立刻派人找到王本固,要他放人,然而王御史打仗抗倭都是白痴水平,告状却是专家,他当即向朝廷上书,说自己做得没错,与此同时,他还极其无耻地进行猜测——胡宗宪如此袒护汪直,是否违犯纪律,受贿赂?
胡宗宪反复上书,希望朝廷考虑实际情况,不要杀掉汪直,让他为朝廷效力,约束倭寇(系番夷心)。然而朝廷中无数“正义凛然”之士立即慷慨陈词,说胡宗宪竟敢公开放纵罪犯,其中必有内情等等,时之间,大有把胡宗宪关入监狱之势。
为不致跟汪直作邻居,胡宗宪向现实妥协,他上书修正自己意见,并表明态度:同意处死汪直。
数年辛苦筹划,就此全部毁于旦。
在接到消息之后,毛海峰当即处死夏正,并且残忍地肢解他,这也是他发泄愤怒唯方法。
年之后,汪直被押赴刑场处决,与他同被杀,还有他儿子。就如同那封让胡宗宪瞠目结舌信件样,汪直在这最后刻,面对他儿子,再次做出个判断——他生中最为大胆判断。
“杀人无碍,只是苦两浙百姓(浙东和浙西),死之后,此地必大乱十年!”
事实证明,这是句十分靠谱话。
【黑暗降临】
在汪直被抓之后,胡宗宪情绪落到最低点,自抗倭以来,他从未如此不知所措,多年经验告诉他,汪直死将成为个重要转折点,无数倭寇将登上海岸,任意妄为,烧杀抢掠,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他们。而凭借目前军力,根本无法阻拦他们,bao行。
最黑暗时刻就要来到。
无计可施,胡宗宪急忙去找徐渭,可徐师爷却比他更激动,刚见面就操口绍兴话大骂道:
“王本固这个死捏子,该杀!该杀!”
这里稍微普及下绍兴话,所谓捏子,大致相当于普通话中白痴,呆子。
于是胡总督不急,他静静地看着徐渭,等待着他,因为根据以往经验,这位仁兄唾沫横飞之后,总是会有主意。
可这次似乎例外,徐渭骂完后,竟然陷入沉默,句话也不说。
胡宗宪终于坐不住,他发言打破寂静:
“事已至此,纵骂也无益,眼前局势危急,该如何应对?”
徐渭思虑良久,终于说出个回答:
“如今招抚不成,唯有战。”
但这个答案,是胡宗宪不想听到,也不能接受,如果能打,早就打,何必玩那多花样,等到今天?
但现在,他已别无选择。
其实直以来,胡宗宪都屈辱中忍耐着,无论汪直也好,徐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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