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了?
想问是谁,又不敢。
只觉得这个世界线有问题,全宇宙都针对我。
太生气啦。
又伤心。又嫉妒。眼眶通红。咬牙切齿。
但一看文怡扁着嘴,眼睛红得像一只被欺负的兔子,就什么脾气都没了,低头在他微蹙起的眉心吻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别乱想。”
“什么不可能。”
“你那么、那么……哎,”向东词穷,只得叹气,“你喜欢上的人,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
“……是你呢……”
向东听到文怡说,声音很轻,像朝阳升起前一秒的薄雾,像一片羽毛落雪地上,朦胧不真切——向东急着问:“什么?”
文怡缩了一下。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顿时削减一半,咬了咬下唇才又说:“……如果是你呢?”
到底不敢再用肯定句了。
“我?”
向东愣,仿佛被人用重狙抵着左胸开一枪,整个心脏被轰得四分五裂血液和肉块在空中飞舞。
这算什么意思?
单纯的假设?
寻求安慰?
还是……暗示?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根本不敢轻易回答。
可文怡的目光黯淡下去:“厉总倒很会哄人开心。”
“不是的,”向东慌了,“你……我……我有喜欢的人。”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文怡眸子里的光扑闪一下彻底熄灭了,勾了勾嘴角别过脸:“嗯,我早知道了……”
“不是的,”向东看那上一刻还流光溢彩的眼眸此刻就骤然成为荒漠上被风沙打磨得粗糙的石块,心尖像有被针戳刺那样锐利的疼,“你听我说……”
“别说了,”文怡左手握得死紧,右手却顺着向东的胸口潜下去,一路爬过人鱼线,“我们做吧,来做好不好……”
“不是,你听我说,”向东人生中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慌乱时刻,他看到文怡左手刚被包好的地方隐约又渗出红色,急得心像被放在油上煎,紧紧抓着文怡的手,扣进指间,轻柔地握住,把那手指一根根抚平,又细密地舔吻文怡敏感的耳后和颈侧,“你别着急,你听我说……”
文怡起先还挣扎。胡乱地不知道想推拒还是想做。想生气还是想哭。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但终于在向东锲而不舍的安抚中安静下来,软进向东的臂弯里。
“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他,我不知道,”向东一面吻他一面说,话语很急也很乱,像一个重罪的人一头扎告解室里,“他是虚幻的,他在梦里,他是真实的——许多人告诉他是虚幻的,是我理想中的爱人形象。我的母亲,我的朋友,下属同事,心理医生,都这么说。”文怡听着听着,渐渐静下来,用头蹭了蹭向东支在他脸旁的手臂,向东的逻辑就渐渐清晰起来,“我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