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来对面却没有声音。
文怡以为对方打错。可转念想,这是他工作手机,理论上厉向东应该没有存过他这个号码,怎可能是打错。拿下手机看眼,确认是接通状态,并没有挂断,那究竟……
“请问哪位?”文怡想想,先开口。
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疏离又专业,像个接听工作手机上陌生电话商务人士该有那样,声音却止不住抖——厉向东怎会忽然给他打电话呢?会说什呢?他忍不住期待,却又不敢期待。毕竟他私人手机并没有换,可厉向东还是打到他工作号上来,为什?是谈合作?那为什他用又是私人号码,而且亲自打来不让秘书用办公室电话……
不到秒钟,文怡脑内已经刷屏刷得额头直冒蒸汽。
“苏文怡吗?”
半晌,那边才问。
文怡松口气——对于个打到忙碌商务人士工作手机上陌生电话来说,他给等待时间已经太宽容。对面如果再沉默,他估计就演不下去。
“是。”文怡回答,手心全是汗,湿漉漉几乎捏不住手机,“请问是哪位?”他又明知故问次。
“是,厉向东。”对面缓缓回答。
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仿佛就靠在耳边,很低,有点沙哑,就像之前无数次文怡闹别扭时那样——文怡生气就跑回家,躲在房间里不理人,向东就等在他楼下,每隔五分钟打个电话,直到文怡接起来为止:“小怡,是,厉向东。”这种时候,他第句话总是这个——声音也像今天这样,低低,有点沙哑。
文怡以为自己能忍住。
可眼泪“唰”地就下来。
厉向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打这个电话。
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拨通并且被接起来……
硬要找个理由,大概是手中这本拍卖图册吧——许嘉音读是艺术鉴赏,喜欢收藏各类古董文玩。他家境不算坏,但也玩不起这些。对向东来说却不是什大钱。向东最喜欢时不时买两件,找各种借口送给他,看着他桃花眼瞬间发亮,体验把千金掷博美人笑乐趣。
这次,X城第次有这样规格拍卖会,卖又都是嘉音感兴趣东西,向东自然不会放过——当然,作为这个城市里最有钱人之,拍卖会也不会放过他。
本来只是随便翻翻,找找有什可以买来给嘉音当失恋安慰。
不想“啪”地翻到最后页,主办方成员名单里眼就瞧见苏文怡名字,第二排顾问名单李教授名字恰恰在他名字正下方。
向东就愣住。
李教授办公室就在嘉音老板隔壁,名牌贴在正门口,来来去去都得看到,不认识人,名字却很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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