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去瞧杜少谦,只见他挑挑剑眉,偏脸转向李桐:“李秘书,你说清楚些,难道你真亲眼所见,是老徐杀死谢掌柜吗?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胡乱扣帽子。”
李桐拼命地摇头,拨浪鼓般:“、没说他杀……杀谢掌柜!没、没说……”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李桐葫芦里究竟卖是什药。那胡建设脾气,bao戾,张桌子被他拍得“嘭嘭”乱响:“李秘书是吧?老子管你是李秘书还是张秘书,别叽叽歪歪像个娘儿们似,把舌头捋直说话,可没工夫听你扯淡玩儿!”说着他咧嘴斜两眼还在嘟囔不止徐海生,猛地伸手薅下他八角解放帽,往桌子上摔:“老徐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瞧你那个德行,八字还没撇事儿就给你吓出尿来!这要是真给你把刀,就你这副损样你敢杀人吗?还,还为什选你,你当这是唱戏选角儿呢?那《纺花车》戏文儿你用不用再给大家伙儿背背?”
胡建设止住连番奚落之后,徐海生随即咬住嘴唇不敢再言语半句。他伸出苍白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八角解放帽捡起来,小偷样戴在自己头顶,其间连看胡建设半眼都不敢,整个人越缩越紧,身子抖得就像秋风里簌簌作响树叶。
李桐也被胡建设嚣张气焰震住,他扭扭捏捏地正正身子,这才开始缓缓叙述事情经过:“昨天……昨天中午杜科长你们三人离开以后,不知道你们去哪里,心里就有些害怕,于是,于是扯着老崔紧跟在谢掌柜身后,心想……心想三个人在起,多少都是个伴儿。傍晚时候老徐来,当时他问谢掌柜其他人都在干什,谢掌柜只是推说杜科长查案太疲沓,已经睡下。老徐也没再说别,临走时候告诉谢掌柜,说是今天中午在河岸密林相见,有些重要事情要问问他。谢掌柜说为啥不现在问,老徐支支吾吾面有难色,岔开话头说到时候就知道,还再三嘱咐谢掌柜务必要去……这事儿……这事儿老崔可以替做证,当时他也在场。”李桐望着老崔:“你说,是不是?当时是不是这样?”
老崔拼命地点着头:“是咧!是咧!李秘书说得大致差不离儿!本来,本来谢掌柜今天早晨是想让跟着他起去,可是真是怕……怕那个啥,所以门心思地打定主意,怎着也不跟着他!后来,谢掌柜又去找李秘书,说大半天李秘书终于熬不住他乞求,结果就跟着他出去哩!谁承想……唉!唉!”连连摇起头来。
杜少谦问李桐:“刚刚你指着老徐说‘是你,是你……’就是指这件事?”
李桐迟疑片刻,然后用力地点点头。
杜少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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