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一份当时的日历,以便更好地挖掘出十年前的记忆。比起只在脑袋里漫无边际地想这想那,看着日历思考多多少少会更有成效,没准儿还能想起准确的日期等细节呢。那样一来……
于是,他从提包中掏出本子和钢笔,立刻开始以今年的日历为基准推导十年前的日历。他很擅长这种推演,十几分钟后,一九七九年七月和八月的日历便出现在本子一面对开的双页上了。
据纱世子说,永远掉进那个陷阱的时间是在七月二十九日下午。第二天早上她在自己屋里试图z.sha,又过了两天,八月一日早上停止了呼吸……
福西握着笔,盯着自己推算出的日历。突然——
“欸?”福西不由得叫了一声,“为什么……”
注意到这件事的同时,那封印着记忆的硬壳出现了裂缝。他觉得头晕目眩。紧闭双眼后,从裂缝处漏出来的光开始在他的眼睑内侧投映出这样的情景。
森林里,用铁锹在地上默默挖坑的孩子们。但人数不是四个,是两个。一个是福西自己,另外一个是瓜生民佐男。
(啊……对了。)
就是那个……瓜生想出的恶作剧。想在这里收拾河原崎一顿。为了这一目的,他们两人挖了这个陷阱。
(对啊,是我和瓜生两个人挖的啊。)
这件事应该是在四人遇到永远的前一天干的……
他记得陷阱完工时,与满足感同时充盈在心间的还有一抹不安,更有一种类似罪恶感的感觉。他们逃也似的跑出森林。说起来,那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注视着他们。
接着,眼睑上又投映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
身着黑衣的人群,黑色的车队,四周悬挂着的黑白幕帘——就像前几天在藤泽市的叔父家看到的一样。
这是葬礼的情景。
之后,他和瓜生两人又去森林里查看过他们挖的陷阱,刚好碰到这座宅院里正在举办什么人的葬礼。
当时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但福西却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这可能是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位孱弱少女的葬礼。
在十岁孩子的头脑里,这种可怕的想象会进一步拓展到怎样的地步呢?比如,是否会把自己的恶作剧和少女的死联系到一起呢?关于这一点,事到如今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即便如此……)
福西慢慢睁开了眼睛,把放在桌上的本子重看了一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面对新的谜团,他托腮沉思,觉得无计可施。
十几分钟后,他离开房间向钟塔走去。
2
八月二日,星期三,下午一点多。
伊波纱世子很客气地反复敲了几下鹿谷门实所在的客房房门。
完全没有回应。正当纱世子琢磨是怎么回事儿、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