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持续地晃动。
江南
视线
下变暗。他咬紧牙关、抓住方向盘，拼命踩刹车。很快，伴随着阵剧烈撞击——
车子停住
。
江南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觉得自己有点轻微耳鸣。口干舌燥，没有唾液。好不容易有点儿唾液，却又咽不下去。身体软绵绵。或许他曾失去知觉几秒钟时间。
他好不容易睁开双眼。
灰暗模糊中，他看到前窗玻璃。到处是裂缝，白花花片，有些地方碎、散落下来。
江南右肩到胸部隐隐作痛，身体被安全带勒得紧紧。他抬起左手，想解开安全带，又感到另阵疼痛。定睛看，不禁呻吟起来。血红色——左手沾满血，手背上有道很深伤口，可能是被散落下来碎玻璃划破。
江南忍着痛，解开安全带，从车里挣脱出来。发动机已经不响。当他双脚落地，起身站立瞬间，感到头晕目眩。也许是因为撞击，失去平衡感。
车子严重受损。
左侧前灯部位深陷在山毛榉树干中，完全变形。方才车子偏离山道后，又往前冲段，撞上这棵大树后才停下来。否则——假如刹车不够及时——就不知道是否还能生还。
……刚才到底是怎
回事？
江南检查下，发现四个车胎安然无恙，看来不是爆胎。这说来——
难道还是地震吗？
江南环顾四周。
幽暗森林中，清清冷冷片寂静，仿佛什都没发生过。连风吹草木声响都没有，只有虫鸟鸣叫声。
刚才真发生地震吗？
江南脑海中浮现出云仙普贤岳那面目全非样子。
难道那座山脉又发生火山喷发，由此而引发刚才地震……不，从地理角度考虑，那是不可能。可刚才震动相当强烈，连车子都无法很好控制。云仙山脉离这里可相当远呀。因此……
江南叹口气，仰头看看透过繁茂树叶照射下来缕阳光。脖子有点疼，头已经不晕，但脚步还有点晃悠。
不管怎样，眼前状况却没丝毫改变——到底怎回事？
江南思索着。他从牛仔裤后口袋中掏出手绢，包扎好左手伤口。
车子好像报废，他不知能否发动。就算能发动，也不知能否开回原路；就算能开回原路，也不知能否继续前行——江南觉得都不太可能。
难道只能顺着原路走回去吗？想到要花费不少时间和体力，江南就气馁。
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到山道上，看看有无过往车辆？再不然——
还有个选择。结合诸多情况来看，那肯定是最明智选择。
江南再度环顾四周，然后下定决心，从副驾驶座上拿出土黄色外套，套在衬衫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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